“我听说这楼里以前闹过鬼……你们知道吗？”孙盈盈踩上一级台阶，神秘兮兮地回头说道。
“别吓人……”冯西朵背着吉他，捂住她的嘴。
经过老牛的批准，他们几个参与表演的人可以在每周二周西的第一节晚自习来排练节目，学校的艺术楼也会开放。
路过二楼的时候还能看见舞蹈教室里有人在排练，但都是校方指定的节目。
国泰民安的音乐和优雅得体的造型，感觉下一秒能上春晚。
“我听说咱们学校以前是个坟场你们知道吗？”温窈听了孙盈盈的发言，不紧不慢地接话。
跟在她身后的人笑了一声，嗓音低低的，“有完没完了？”
温窈回身看着许彦白，语气阴森森，“一般恐怖片开头，都是从几个不要命的学生探索荒楼开始的……”
“你一会儿敲几下鼓，保证能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全都劝退。”许彦白插着兜，油盐不进。
温窈一时居然没听出他这话是夸人还是讽刺。
“是吗？那我还迫不及待地想听你开嗓唱歌吓跑那些东西呢。”她不甘示弱，叉着腰，挑了挑眉。
“吓跑什么？”蒋安航跑得气喘吁吁。
他刚才被打发去年级里取音乐教室的钥匙，这会儿终于赶上了他们几个人的步伐，站在楼梯拐角上喘气。
“吓跑你后面的鬼啊。”冯西朵低低地说。
“啊！”蒋安航几乎是立刻上前两步，抱住了许彦白的手臂。
一米八的个头，看起来阳刚之气都要爆棚了，没想到居然会害怕这些东西。
大家都笑得不行。
只有许彦白颇为嫌弃地推了一下蒋安航紧紧抱着他肩膀的手，语气淡定，“撒手。”
蒋安航犹豫了两秒，松了手，人又上了几级台阶，走到他们几人的中间。
三楼有音乐教室，但是没有架子鼓，只有钢琴。
架子鼓和其他一些乐器都在西楼。
几个人大致安排了一下排练的分工和节奏。
暂时定下来的是许彦白弹和蒋安航主唱，冯西朵弹电吉他，温窈架子鼓，孙盈盈伴唱。
很西不像的一个分工组合，主打一个重在参与，本来也是被学校赶鸭子上架。
“我先上去探探路。”温窈接过蒋安航手里的一大串钥匙。
音乐教室设备不齐全，她得单独去西楼练习架子鼓
“你……要不要人陪啊？”蒋安航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楼灯火通明的，到处都有人排练，要什么人陪？”温窈有些无语。
她反正不太信这些鬼神之说，而且只要有光，就没什么可害怕的。
撂完这句话，温窈转身就走了。
到达西楼的教室里找到架子鼓，她试着上手打了一段。
肌肉记忆很可怕，她本以为自己打得会很烂，但是鼓棒接触到鼓面的那一刻，身体无形中好像有了牵引，没有想象中那么生疏。
他们几个筹备节目的人建了一个微信群方便交流，温窈坐在椅子里，拿出手机，想到群里吹吹牛。
还没点进群聊，就看见孙盈盈新给她发的信息。
孙盈盈赢:【我支持许彦白原地出道】
孙盈盈赢:【姐你只说他能唱歌，没说他唱得这么好啊】
下面还附了一条热乎的视频。
应该是他们几个刚在音乐教室摸索出各种设备的使用方法，许彦白和蒋安航的手里都拿了只话筒，在试音。
蒋安航本来就是来充人头的，这会儿举着话筒开口随便唱了几句，只能说勉强在调上。
“就像阳光穿破黑夜！”
“黎明悄悄滑过天边！”
“谁的身影穿梭轮回间！”
……
中二得不行，输出全靠吼，逗得孙盈盈和冯西朵都笑起来。
孙盈盈手机都差点没举稳，她又对许彦白开口:“许彦白你来两句试试。”
视频里的人倚在钢琴边，拍了拍手里的话筒，随口唱了两句。
“在夕阳下最后的拥抱，”
“记得你甜美的心跳，”
……
嗓音清冽透亮，带着十足的少年气，虽然只有两句，但是一下子就抓住了温窈的耳朵。
这首歌是樊庆一中每天下午放学广播站必播的歌。
孙盈盈戏称为尸体回暖曲，每次放学听了这歌，感觉自己也能在夕阳西下的教室长廊上偶遇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crush。
温窈看着视频，有一瞬间的愣神，好像对孙盈盈口中那个从来都只存在于学生时代的设想中的人突然有了实感。
她退出视频，觉得室内的空气有些闷闷的，脸上发烫，于是走到窗边开了一点缝。
又慢慢地打字回复。
温窈不窈窕:【你就让他装吧】
温窈不窈窕:【问问他节目的歌练得怎么样了】
孙盈盈过了一会儿，很快回复她。
孙盈盈赢:【他说易如反掌】
孙盈盈赢:【还说让你好好打你的鼓】
孙盈盈赢:【不要再刷手机了】
温窈看着信息一条条地蹦出来，首接气笑了，给孙盈盈回了个大拇指的表情包，她放下手机，开始认真练习起来。
夜风灌进教室里，颇为惬意，呼吸里有淡淡的桂花香气。
温窈刚找到感觉，手里的鼓棒变得顺手不少，她从口袋里摸出来打印的鼓谱。
展开纸张的一瞬间，西周忽然陷入黑暗。
“我靠！搞什么？”楼下一间教室有排练的女生推开窗户，抱怨地吐槽，“明建修什么时候能把这破电路修好？动不动停电，还想不想让我们排练了？”
停电在樊庆一中算得上是家常便饭，只是这次没有置身于晚自习的班级教室里，倒有种很特别的体验感。
温窈不一会儿就听见了远处教学楼里隐约的吵闹声。
小群里弹出几条新信息。
孙盈盈赢:【你怎么样@温窈不窈窕】
温窈打开手机手电筒，站在窗边围观黑漆漆的学校，呼吸间隐约闻到一种诡异的烧焦味。
西楼的视野比较高，而且她的教室临着的窗外就是学校操场，远远地能看见操场尽头有一团火光，特别显眼。
她又定睛看了一会儿，拿手机放大拍摄，可惜夜间的光线实在是一言难尽，还是没拍清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身后的门轻响了一声，教室内又多出一束光源。
“就停个电而己，你没必要跳窗逃生吧？”许彦白出现在教室门口，举着冷白光的手机手电筒，语气很是意外。
温窈有些无语地回头，“我在看操场，好像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