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辉不停地卖着萌,一阵搔首弄姿。
蛋蛋处还留有余痛呢。
他心里恨啊。
越说,越气愤。
说着,干脆连上衣也脱了。
露出了白花花的胸脯和肌肤。
身上,比脸上还白。
奇特的是,他居然还有胸毛。
其实他执意要开除吴琼,是有自已心里的小九九。
他是怕吴琼知道了自已包养顾菲的事儿,在金鼎超市里到处宣扬,会传到于明佳的耳朵里,为自已埋下隐患。
那还了得?
这怨妇脾气可不好。
自已还指望着,忽悠她给买套房呢。
其实,萧白辉也挺后悔的。
谁让自已一时意难平,去侮辱吴琼那臭保安呢?
结果为自已埋下了祸患。
成了一块心病。
“达令!”
“你跟一个小保安生什么气啊?”
“你用你下面的小二哥想一想,也能想明白,吴琼和吴楚红,可能是裙带关系吗?”
“再说了,就当个保安,用着着托关系吗?”
“用人单位,招都不好招。”
“达令,你想多了。”
于明佳走到萧白辉身侧,宠溺地扶住了他的肩膀。
用刚出笼的身体,蹭他,蹭他。
连续释放求爱信号。
“你放心,吴琼我肯定是要开除的。”
“但不是现在。”
“你忘了?下周厂家和大明星毛彤要来金鼎搞活动。”
“你看看保安部那些人,一个个都老的跟木乃伊似的,就吴琼这么一个颜值担当,还指着他壮门面呢。”
“我们要让他,为我们站好最后一班岗。”
“榨干他最后一滴劳动力。”
“然后再开除他。”
“而且,找个理由扣除他全部工资和奖金。”
“再人为制造点儿意外,让他不光领不到工资,还要倒过来赔偿咱们超市损失!”
“这样,不是更解恨?”
“达令……”
“姐姐对你好不好嘛?”
“你准备,怎么回报人家啊?”
于明佳说完自已的计划后,脸上战术性地流露出一脸狐媚。
那欲望的眼神,充满贪婪。
她甚至已经迫不及待了。
翘着脚蹲了下来。
并开始主动去解萧白辉的裤腰带。
其实,她也恨透了吴琼。
让你临时给我开个车,你差点儿要了老娘的命!
而且……
还跟我人工呼吸?
还乱跑厕所,看到了老娘的身体?
你肯定就是故意的!
你就是一直觊觎老娘色相,但又觉得自已身份低微高攀不上,所以变着法的占老娘便宜!
这些账,老娘都给你记着呢。
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只是这些情况,于明佳没办法跟自已亲爱的小辉辉讲。
太丢人了。
太不堪了。
说了,影响自已在他心目中光彩照人的形象。
故而,一直隐忍在心里。
如今,新仇旧恨。
他居然还敢招惹自已的小心肝,小宝贝儿?
还敢以下犯上,踢我家小辉辉蛋蛋?
这不是普通的物件。
这可是老娘的精神支柱啊!
“你……”
“你想干嘛啊?”
萧白辉本能地捂住了腰带。
可能是觉得自已语气有些生硬了,赶快又挤出一脸笑意。
伸手捧起于明佳的脸。
关切地道:
“亲爱的,你不是都口腔溃疡了吗?”
“就不要了。”
“今天,让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这回保证让你如同黄河决口,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去吧,上去等我。”
“我先去喷两下。”
萧白辉安抚好于明佳,转过身去包里找喷剂了。
为了伺候好这个老女人,他也是拼了。
但是这看似暧昧的过程中,萧白辉的眼睛中,却一直暗藏着一股强烈的戾气。
他心里有自已的小九九。
好你个老巫婆!
教训吴琼,我岂能等到下一周?
你每次需要我时,我都是随叫随到,绝不拖延。
哪怕是刚被那臭保安踢了蛋蛋,我还要强忍着恶心,伺候你,服务你。
那就别怪我自作主张了。
金鼎来明星搞活动,跟我有个球关系啊?
反正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明天一早就叫上我那帮把兄弟,去把吴琼教训一顿。
给他打出屎来!
打的他,满地找牙!
打的他,不敢再回金鼎上班!
哼,你不会真以为,我萧白辉给你当了这两年小白脸儿,性情温顺,小鸟依人吧?
告诉你,人家硬气着呢!
“达令……”
“亲爱的……”
“sorry,sorry。”
“可能是真被那小子给踢出毛病来了。”
“达令,你等我,我再去喷两下。”
“别担心,肯定能行……”
“相信我。”
正所谓:顾此失彼。
这一番硬气的心理活动,影响了萧白辉的正常发挥。
那边急需猛攻,他却突然退兵了。
看到眼前这老巫婆怨愤的眼神,他顿时吓坏了。
得赶快再去喷几下。
抓紧补充弹药。
……
……
次日。
天气晴朗。
吴琼一起床,就收到了戴春晓的微信留言。
很长一大串儿。
比她那条脚铃都长。
‘一直在天上。’
‘飞呀飞。’
‘没接到你电话。’
‘我可能,要等明天过去拿了。’
‘你心情好点儿了没有?’
‘走出阴影了没?’
‘要不要,我带瓶红酒过去,给你洗洗脑?’
‘你备饭。’
‘我备酒。’
‘本姑娘陪你,一醉方休。’
‘……’
对此,吴琼深受鼓舞。
机会终于来了。
于是回复:
‘我有故事,你有酒。’
‘咱们一块,喝一宿。’
‘旧爱已然随风去。’
‘愿携佳人重抖擞!’
发完以后,吴琼都被自已震惊到了。
这诗作的,这么丝滑吗?
这不比之前好多了?
押韵多了?
果然是进步显著啊!
而且果不其然,戴春晓当即发回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包,并附言:好湿!
被小蚊子这一赞美,心情美美哒。
下一刻。
吴琼带上那两盒准备好的抑菌六必治,便去见史大脚了。
这一路上。
期待,思念,悔恨……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这次相见,心境已是截然不同了。
吴琼是以朋友的身份,去看望他。
而不是昔日那个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纨绔主子,楚贝。
齐北便民市场。
市场很大。
位于齐平县和青云县交结处。
距离陵城市里,大约有七八十公里。
停下车。
置身海鲜区。
地上很潮湿,空气中腥味弥漫。
吴琼转了两个棚,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史大脚的身影。
他正在往三轮车上搬泡沫箱。
箱子里装的是带鱼。
看起来挺新鲜。
鱼身刺眼。
史大脚身上穿着一套很旧的劳保服,脚上是一双超大码的防水胶靴,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全身上下写满了生活的艰辛。
脚还那么大?
脚臭……好点儿了?
至少目前还闻不出来。
也许是被那双胶靴给包裹住了。
也许是被浓厚的海鲜腥臭味,给掩饰住了。
这种情况下。
又有谁会想到……
这个正在搬海鲜的苦力,曾经是楚家太子爷的贴身保镖?
“史大……史大脚……”
“不,不!史铁飞!”
“飞哥!”
吴琼缓缓朝史大脚走过去。
先后变换了三种称谓。
这一刻,他的心里充满了自责与悔恨。
毕竟,是自已当年的狂妄与无知,把一个忠诚可靠的硬汉,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史大脚没给自已当保镖之前,还是楚家集团总部的一个安保干部。
五险一金,各种补贴,啥都有。
还有大好的前程。
就因为自已嫌他脚臭,嫌他影响自已潇洒快活。
就直接把人家赶走了。
踢出了楚家。
踢出了圈子。
从而,让他走投无路。
“啊?”
“谁叫我?”
“是在叫我吗?”
正在搬箱子的史大脚,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史铁飞’这个名字,已经好多年没人叫过了。
他自已都快忘记了。
只记得自已叫‘大脚’。
他抱着箱子,一阵东张西望。
当他看到昔日的主子楚贝时,整个人都直接呆住了。
激动,兴奋,不敢相信!
手上直颤抖。
脚下,打了个滑。
扑通!箱子失手落在地上。
一条条鲜亮如剑的带鱼,夹杂着碎冰块,散落到了地上。
他却似乎全然未觉。
“少……少爷?”
“是你吗,贝贝少爷?”
“真是你吗?”
“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史大脚震撼之中,狠狠地跺了跺脚上的污水,将那双湿乎乎的大手,摁在身上的劳保服上,一阵猛搓。
泪水,也瞬间湿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