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是为了她而来

苏权头上的疑问几乎要凝成实质了。

荣和府?

那个堪比王府、地砖都嵌着金莲的民间皇宫?

他?送给苏媚?

开什么玩笑!

还有,七进七出?他都没住上七进七出的宅子呢!

“呃,二姐,你好好说话。”

“怎么了呢。”苏媚一脸迷茫。

都这是阿权前世亲口说过的呀,怎么他现在就不认账了呢?

苏权无力扶额,不想跟苏媚多费口舌,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地契,“罢了,我这里恰好有一处空置的宅子,你搬进去住吧。”

这还是一个好友给他的,说里面有好玩的,他没抽出功夫去,正好苏媚想要,他就随手打发了。

“谢谢阿权!”苏媚接过房契,喜笑颜开。

她就知道,阿权不会不管她的!

不远处。

萧云倾目视着苏媚上了回去的马车,也就转身上马离开。

这女人真是够蠢,难怪殿下不愿再管她。

萧云倾离开后,一只雪白玉足踩上了那块地砖。

风吹开她腿上的轻纱,露出一截圆润丰腴的玉腿,美艳诱惑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

之前的事苏昭月己经派人查清了,苏誉跟苏媚这件事,确实怪不得苏誉。

这个苏媚,的确是个万年罕见的蠢货。

人品这关,苏誉算是勉强过了。

但……人心隔肚皮,若想仙游宫彻底站在苏誉这边,倒也没那么容易,不然他日这小子真做了皇帝,帝心难测,天知道她们这些人会是什么下场。

苏昭月着雪白下巴,决定暗中观摩一段时日再做决定。

苏媚跟着楚天一起,迫不及待赶往地契上的住址。

可到了之后,两人却纷纷惊呆。

小院里破败一片,杂草横生出来,挡住了大半茅庐,木材蛀满了虫洞,风一吹就发出“吱呀”响声,房檐下的晒台也倾斜倒塌。

这哪里是人能住的?

“你不是说你弟弟是王公贵族,而且与你管关系极好,怎么就给我们安排了这么个住处?”楚天不满道。

“……”苏媚看了眼地契,反复确认,知道自己并没有找错,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与她想象的实在是相去甚远。

可此时她又没有别的办法……

苏媚只得从邻居手里接来扫帚,一点点清理院子的杂草和蛛网,而楚天则以还要读书的名义躲在她刚刚清扫好的厢房里。

借扫帚的时候,苏媚随口问了一句,“老伯,你们这儿一套宅院能卖多少银两啊?”

隔壁老伯拄着拐杖,有些怪异地看了苏媚一眼,“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多少银两都没人买!”

苏媚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那三和街那处临江的宅子呢?您知道吗?”

若是可以,她还是想回那里,那里承载着她前世和楚天哥哥为数不多的记忆,而且也住习惯了。

既然阿权说那宅子不贵,那她攒攒钱从苏誉手里买回来就是。

“哎哟,那可是个好去处啊,虽然地方不大,远不如荣和府,但建在了水龙脉上,三面环水,正是纳贵聚福之意,其实连荣和府都比不上,你一个平头百姓就别惦记了。”

说完,老伯就背着手慢悠悠走了。

“……”苏媚又沉默了,这次她沉默了很久,前世苏权那么跟她说了之后,她还埋怨苏誉小气,苏权说要送她荣和府,她感动得不成样子。

哪知,送荣和府只是空谈,而苏誉给她安排的住处,其实比荣和府更好。

她不敢想苏誉为了找到那里花了多少心思。

但活计还要做,不做就没地方住,也没饭吃,苏媚只能强迫自己压下那些乱码七槽的心思,重新拿起扫帚开始清扫。

她越做越觉得委屈,伸出掌心摊平,发现的手心被磨的红肿,在阳光下甚至有些透明,一碰就是难忍的刺痛,肚子也火灼一般,饿得不停吞咽口水。

从前几次偷跑出宫,苏誉都会暗中跟着,她不想回去,苏誉就会给她在宫外置办宅邸。

不仅方方面面安排的妥当,偶尔有些杂活也都是他一力包揽,哪里让她做过这样的粗活?

楚天哥哥说自己还要读书,可那时候的苏誉要应付的事情更多,也没让她吃过苦受过累啊。

正郁闷着,院子外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谈话声和脚步声。

“确定在这里?”

“嗯,卑职亲眼所见。”

“好,一定要把人找到,带回去。”

“是。”

……是苏誉和萧云倾的声音。

苏媚心头一动,立刻丢了扫帚,欢欢喜喜朝院门跑去。

看来苏誉还是不忍心她流落在外,特地来接她了。她就说嘛,苏誉这个爱管闲事的毛病是不会改的。

他就是喜欢所有人都依赖他、离不开他的样子,这也是从前苏媚最讨厌的一点。

要按着从前的性子,她少不了讽刺几句,讽刺他的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但现在……她竟然无比期待苏誉的出现。

她好累,好饿,好想休息、吃饭。

所以只要苏誉好好求她跟她认错,她会原谅的,并且还会给他一个机会,等日后阿权登基,帮他说几句好话。

这时候苏誉己经走了过来,苏媚抬起头,做出一副高贵傲慢模样,仿佛恩赐一般,“既然你肯来这找我,就说明你知道错了。这样,你去给楚天哥哥道个歉,我们便跟你回去。”

苏誉和萧云倾两人齐齐愣住,露出了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苏媚被他们看的有些不自在,柳眉倒竖起来,“这么看我做什么?”

“殿下来此是我帮我查一桩采花贼的案子,并不是来找你的。”萧云倾淡淡陈述。

苏媚愣了一瞬,目光下移,果然在萧云倾手上看到了案宗,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两颊瞬时滚烫起来。

她总说苏誉自作多情,不想这次自作多情的人竟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