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的手机在凌晨两点震动时，他正对着电脑修改模型参数。
屏幕亮光映照出他微微扬起的眉毛——私信框里“张”字格外刺眼，内容是：“破圈案例，一周内给我看。”
林昭咬着模型钳抬头时，顾砚正把手机倒扣在她工作室的工作台上。
“张女士说要证据。”他敲了敲桌上的《山河志》设定集，“她要看到三次元的人主动跳进二次元。”
“可穿戴式模型？”林昭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钳子尖在盔甲护腕上点出一个浅坑，“手工制作外观，你把智能模块塞进去。戴上它能和游戏互动——比如摸纹路时，游戏里的盔甲会跟着发光。”
顾砚扯了扯她沾着金粉的袖子：“你还真敢想。”但指尖己经在手机备忘录上敲下“感应模块参数”。
李总监的保温杯重重地磕在会议室桌上时，顾砚正把原型机推过去。
“顾策划，”总监推了推眼镜，“公司要的是能立刻变现的项目，不是这种……手工制作和代码的杂糅品。”
林昭的耳尖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她低头捏着护腕上的云纹，小声说：“那……我们自己搞？”
“自己搞就自己搞。”顾砚突然笑了，把原型机收进电脑包，“正好试试众筹——现在的年轻人，最讨厌甲方爸爸说‘你不行’。”
林昭的众筹视频上线时，陈默在论坛发了一条帖子：《我哥终于不当社畜了！
手工制作娘 + 游戏策划搞事情，你的名字能进游戏还能拿到手工制作模型》。
陆星瑶把链接甩进汉服社群：“昭昭的新坑，不冲不是同袍！”
开播十分钟弹幕就炸了：“手工制作娘支棱起来了！”“游戏策划带飞，我宣布这对是绝配！”
“赞助满十万，抽三个幸运儿提交角色设定。”林昭举着还没上漆的护腕，耳尖还是红的，“入选的会出现在顾砚的新游戏里，还能拿到我手工制作的实体模型。”
顾砚在镜头外补刀：“特别优秀的，可能成为隐藏角色——毕竟策划说了不算，玩家说了才算。”
弹幕瞬间被“己打钱”“我要当隐藏角色”刷屏。
陈默举着笔记本冲进镜头：“哥你看！半小时就三十万了！”
第二天早上，李总监的脸彻底变了。
他站在顾砚工位前，盯着电脑屏幕上“众筹金额102万”的弹窗，喉结动了动：“顾策划，公司其实可以提供……”
“不用了。”顾砚敲着键盘头也不抬，“我们自己能行。”
张女士来工作室那天穿了一套米色西装，头发盘得一丝不乱。
她接过林昭递来的护腕时，指尖在云纹上轻轻一摸——旁边的电脑屏幕里，游戏角色的盔甲立刻泛起金色光纹。
“有意思。”她笑了，从包里抽出投资意向书，“你们做的不是模型，不是游戏。是桥梁。”
顾砚望向正踮脚调整展示架的林昭。
她发梢沾着金粉，后颈还留着刚才搬模型时蹭的红印。
“是两个人的梦想。”他说。
庆功宴在楼下小酒馆。
陆星瑶举着啤酒杯喊道：“昭昭顾砚必须亲一个！”陈默举着手机录像：“嫂子你快管管我哥！”
林昭的脸比酒杯里的樱桃还红。
她捏着杯沿小声说：“我……我就喝了半杯。”
顾砚接过她的杯子，替她喝了剩下的，指尖擦过她沾着酒渍的唇角：“知道。”
电梯里的灯光暖黄。
林昭盯着自己的鞋尖：“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一起通关了？”
顾砚低头看她，电梯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才刚开始呢。”他说。
电梯门打开时，晚风卷着桂花香扑面而来。
林昭迈出一步，又回头伸手。
顾砚笑了，把手放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林昭的手机在床头震动。
屏幕显示“张女士助理”，备注是“新安排”。
她刚按下接听键，窗外传来敲门声——顾砚举着两杯豆浆，眉梢扬起，像游戏里的主角。
“助理说十点去公司。”林昭把手机塞进口袋，接过豆浆时指尖碰到了他的，“张女士要……”
“先喝豆浆。”顾砚打断她，“凉了不好喝。”
晨光透过纱帘洒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林昭突然想起首播时那条弹幕：“这哪是手工制作和游戏，分明是双向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