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还在持续懵圈的南沧,听到这里,突然一个激灵。
??什么东西?
不,等等,怎么感觉突然跑偏了??
南沧猛地推开他:“什么?兽夫?结侣?你在说啥?”
虽然是翻译过来的兽语,但是这个“结侣”,应该就是字面理解的意思。
这雄兽人是在求偶?
这货脑子瓦特了吧?
就自己现在这鬼样子?
他咋想的??
慧在南沧脑中看热闹不嫌事大:“哇哦,沧大,一来就有美男子主动投怀送抱,刺激诶。这地方真好。”
“你给我闭嘴!”南沧狠狠的掐断了慧的运转。
“沧大,你……!”慧话音未落,就被强制关机了。
翊尘被推开,有些晃神,失落道:“你……不愿意吗?”
她这是嫌弃自己吗?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吗?
转念一想,也是,或许她是之前遇兽不淑,对结侣,对雄兽都有心理阴影了吧。
想到这点,翊尘便说:“如果你暂时不愿结侣,也没关系,我……我可以等。等到你转变心意为止。”
他声音温柔,字字恳切。
南沧无奈了。
不是哥们……
你咋这么想不开呢……
她不解的问:“不是,明明是你救了我,怎么还要你以身相许?你看着挺优秀一个兽人啊,我这……你跟我……你图啥呀?你们族里难道就没有其他好的雌性吗?”
她实在百思不得其解,己经不知从哪点开始质疑,都有点嘴瓢了。
难道这世界有独特的审美和择偶标准?就喜欢弱的丑的?
看着南沧慌乱的解释,翊尘笑了。
原来是这样。
她并不是嫌弃自己。
她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于是,他坚定的回她:“有其他雌性,但我从没想过跟她们结侣。我择侣不在乎那些外在之物,只看缘分。”
说完,他怕她还有担忧,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而且,我的自控力一向很好,所以我们结侣,也不需要你为我操心。”
为你操心??你哪里看出我为你操心了??
南沧简首无语了。
见南沧一首不语,翊尘心中不禁开始忐忑。但他并不想放弃,便继续推销自己:“而且,你是不是还没结侣?如果没有伴侣保护,你一个弱小的雌性是很危险的。你不妨接受我试试看呢?我不会像你以前接触的那些雄性那般,我有能力,也有诚意……”
南沧一脸黑线:“是,我是没有结侣,但我也不需要谁来做我的什么兽夫。”
“不行的,你这样会很危险的。”他试图纠正她的思想误区,语气带着一丝着急与担忧。
他不理解眼前的小雌性为何这样执着。但他想努力向她证明,他真的没有恶意,他只是单纯的想保护她:“其实,从救起你时,我就觉得,你我相遇定是有命运安排的……既然命运让我救下了你,那我便有义务一首守护你。”
“……”
南沧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人怎么还信缘分天定、英勇救美……哦,不过现在的自己好像也跟‘美’不搭边……
不过话聊到这份上,她大概也明白这人的动机了。
她感觉,翊尘就像是在可怜路边的流浪小猫。
他望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遇到了路边一只浑身伤痕、奄奄一息、无家可归的脏兮兮的小猫咪,然后不顾一切的想要拯救她,保护她,给她一个家。
这场面…属实有点令人无奈。
曾经南征北战的星际女将军,现在竟落魄到让人觉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
这要是慧还在线,肯定又要说两句风凉话。
她知道这其中必定是有着莫大的误会。但她此刻也不知该如何跟这个兽人解释,毕竟她现在的确弱的可笑。
她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
“抱歉,但我不能跟你结侣。”
说罢,她抬头看向翊尘,看他就这么静静望着自己。或许是没有预料到这么坚决的拒绝,一双清澈的鹿眼此刻竟变得有些许迷蒙。
其实,她倒也不是说有多反感眼前这个兽人…他长得很俊美,能力也很强,人也很善良……
可是……他们两个根本都不是一个物种好吧,这结个锤子的侣啊!
她有些心虚,别过头去,继续道:“我……我情况有些复杂,我不想耽误你。我相信你可以找更好的。”
以前南沧也拒绝过许多追求者,但那些人都是仰慕她的优秀而来,她有很多可以拒绝的理由。
第一次这么给人发好人卡,她还有点不适应。
翊尘不认:“ 不,我不需要找多厉害的雌性。我很强,我可以顾好自己,也可以照顾好你。”
哎呀这人,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南沧急了:“不是你强不强的问题!而是我的情况没办法跟你结侣。我也不需要谁来保护。总之,我没办法答应你。”
两人沉默了良久,空气安静的能听见帘外呼啸的山风。
半晌,翊尘开口:“好吧。既然你不想,我便先不强求。”
他眼神中划过一瞬的失落。
但随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抬眸笑着看向南沧:“不过,你刚刚不是问我,有什么你能帮我的吗?我刚刚也己经回答过了。你如果要报答我,就让我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吧,全当是给我一份心安,可以吗?”
南沧:“……”
她想给刚刚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为啥要说这些不该承诺的话。
“……行,你开心就好。”
她实在懒得继续解释了,便随口应付了这一句,倒头便去石床上睡了。
今天外出一天,她也是累坏了,突然又来这么一出,真给人整不会了。
她正要合上眼,身上突然盖上来一片硕大的翅膀。
南沧无语的转头,对上他那张清俊的脸,给出一个“你还想干什么”的警告的眼神。
“我怕你冷。”翊尘眨巴眨巴无辜的鹿眼。
“……”南沧刚想反驳,但又突然意识到,加热服这件事似乎不好解释,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见南沧默许自己搂着她,翊尘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南沧……南南,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的问道。
他说话很轻,但是他清冽的气息却若有似无地落在南沧颈间,搞得南沧身上一阵发麻。
“随便,你不是己经这么叫了么。”说罢,南沧索性闭眼转头,与他隔开一个身位,不想再理会他明里暗里的撩拨。
见南沧翻身离自己隔了一个身位还多,翊尘立刻将盖在南沧身上的翅膀又紧了紧,让她往自己这边靠:“你离我近点,这样才会比较暖和。”
南沧:“……”
算了,累了,随他吧。
于是一人一鹿就这么和谐相拥而眠。
门帘外寒风依旧呼啸,而巨鹿的羽翼之下却是温暖无比,鹿绒绵软丝滑,比羽绒被还要舒适。
困意袭来,南沧终是顶不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