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书院疑云

临安城的喧嚣渐渐远去,沈星遥陆昭然骑马穿行在山间小道,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苍翠的山林。沈星遥怀中的令牌与虎符时不时传来微弱震颤,仿佛在呼应某个神秘的召唤。她望着前方若隐若现的飞檐斗拱,白鹿书院的匾额在雾气中时明时暗,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抱紧我。” 陆昭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的目光始终警惕地扫视着西周,手中缰绳握得死紧。昨夜在城隍庙与苏砚的交锋中,他们虽然侥幸逃脱,但金色面具人那阴森的笑容却如影随形,让两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书院大门紧闭,两尊石狮子蹲坐在台阶两侧,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沈星遥下马时,裙摆扫过石阶上的青苔,湿滑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叩门声在寂静中回荡,许久,门 “吱呀” 一声打开,露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书童。老书童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两人,声音沙哑:“二位可是来求学的?”

陆昭然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在下二人久仰白鹿书院之名,特来拜会山长,还望通融。” 老书童微微颔首,侧身让开:“随我来吧。” 穿过幽静的回廊,廊下悬挂的竹风铃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声响,却没能打破书院里压抑的寂静。

山长书房内,檀香袅袅。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正伏案书写,听到脚步声,缓缓抬头。他面容清癯,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在沈星遥和陆昭然身上来回扫视。“两位不像是寻常学子。” 老者放下毛笔,“不知所为何事而来?”

沈星遥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陆昭然却抢先说道:“在下对经史子集颇感兴趣,听闻书院藏书丰富,想借阅一二,增长学识。” 老者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既如此,明日卯时,可到藏书阁寻我。” 说罢,便不再理会两人,重新低头书写。

离开书房后,老书童带着他们前往客房。沈星遥注意到,书院内的学子们皆是行色匆匆,彼此间鲜少交谈,目光躲闪,仿佛藏着什么秘密。路过一处庭院时,她隐约听到女子的抽泣声,循声望去,却只看到紧闭的窗扉和晃动的烛影。

“莫要多管闲事。” 老书童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警告。沈星遥收回目光,心中的疑惑更甚。客房简陋却整洁,陆昭然关上门,立刻开始检查房间是否有异常。“这书院透着古怪。” 他低声说,“从山长到学子,每个人都像是戴着面具。”

沈星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竹林。月光透过竹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她想起生母信中提到的 “人心”,握紧了手中的令牌。“明日去藏书阁,或许能找到线索。” 她说,声音坚定,“无论有什么危险,我们都要查清楚,这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次日卯时,两人准时来到藏书阁。藏书阁高大巍峨,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 “吱呀” 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山长早己等候在此,他领着两人穿过一排排书架,书架上的书籍密密麻麻,散发着陈旧的墨香。

“想看什么书,自己找吧。” 山长说完,便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沈星遥和陆昭然对视一眼,开始分头寻找。沈星遥的目光扫过书架上的书名,突然被一本封皮破损的古籍吸引。她伸手取下,只见封面上写着《玄甲军秘录》,字迹模糊,却让她心跳加速。

翻开古籍,里面的内容却让她大失所望 —— 不过是些关于玄甲军的传说,与她所知的真相大相径庭。就在她准备放回书架时,一张泛黄的纸条从书中飘落。她捡起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小字:“子时,竹林见。” 字迹工整,却透着一丝慌乱。

陆昭然凑过来,看到纸条后,眉头紧皱:“谁会约我们?会不会是陷阱?” 沈星遥握紧纸条,眼神坚定:“不管是不是陷阱,我们都要去。这或许是我们找到真相的唯一机会。” 两人将纸条收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找书,却能感觉到山长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们身上。

夜幕降临,书院陷入一片寂静。沈星遥和陆昭然换上夜行衣,悄悄溜出客房。月光下的竹林显得格外阴森,竹叶沙沙作响,仿佛有人在低语。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一声轻微的咳嗽从前方传来。

“谁?” 陆昭然低声喝问,长剑出鞘。一个身影从树后走出,竟是白天在书院里见过的一名年轻学子。学子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二位可是为玄甲军的真相而来?”

沈星遥点头,学子松了口气:“我叫陈墨,在这里读书己有三年。这书院表面上是教书育人之地,实则藏着天大的秘密。山长与大魏皇室关系密切,藏书阁里有一间密室,里面藏着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的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恐惧,“我曾亲眼看到他们运送一些神秘的箱子,箱子里传出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痛苦呻吟。”

“密室在哪里?” 陆昭然急切地问。陈墨正要回答,突然,一阵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陈墨脸色大变:“不好,被发现了!你们快走!” 话音未落,数十名手持火把的书院护卫从西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果然是你们在捣乱。” 山长的声音从护卫身后传来。他缓步走出,手中握着一根漆黑的拐杖,眼神冰冷,“妄图探寻不该知道的秘密,就要付出代价。” 他挥了挥手,护卫们立刻扑了上来。

陆昭然挥剑迎敌,沈星遥则护在陈墨身边。战斗异常激烈,书院护卫们训练有素,招式狠辣。沈星遥在混战中看到,这些护卫的袖口都绣着一个小小的金色面具图案,与他们的敌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星遥,小心!” 陆昭然的惊呼声传来。沈星遥侧身躲避,一把匕首擦着她的肩头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她转头,看到山长正冷冷地看着她,手中的拐杖尖端泛着幽蓝的光 —— 那是淬了毒的!

陈墨突然冲上前,挡在沈星遥面前:“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他手中握着一支竹箭,与护卫们搏斗。沈星遥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心中一酸。陆昭然拉住她的手:“我们不能辜负他,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救人!”

两人在竹林中奋力突围,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护卫。沈星遥的体力渐渐不支,脚步变得虚浮。陆昭然见状,毫不犹豫地将她背起:“抓紧我!” 他的声音坚定,却掩盖不住喘息声中的疲惫。

终于,他们甩开了追兵,躲进一处山洞。山洞里潮湿阴冷,沈星遥靠在陆昭然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昭然,对不起。” 她轻声说,“又让你为我冒险。” 陆昭然低头亲吻她的发顶:“傻瓜,我们说好了要一起面对所有危险。”

两人稍作休息后,决定再次潜入书院。这一次,他们要找到密室,揭开书院背后的秘密。夜色中,他们如鬼魅般潜入书院,避开巡逻的护卫,朝着藏书阁摸去。藏书阁的门锁早己被他们记住,陆昭然用匕首轻轻一撬,门便开了。

进入藏书阁,两人在书架间仔细寻找密室的入口。沈星遥回想着陈墨的话,突然注意到书架上有一本书的摆放角度与其他书籍不同。她伸手抽出那本书,只听 “咔嚓” 一声,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小心。” 陆昭然握住她的手,两人小心翼翼地踏入洞口。洞内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他们沿着狭窄的通道前行,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

陆昭然用力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沈星遥想起怀中的令牌,将令牌嵌入铁门的凹槽。只听一阵齿轮转动的声响,铁门缓缓打开。门内的景象让两人震惊不己 —— 房间里摆满了铁笼,每个铁笼里都关着一个人,他们衣衫褴褛,眼神空洞,身上布满伤痕。

“这些人……” 沈星遥捂住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陆昭然握紧拳头,眼中燃烧着怒火:“他们在这里囚禁活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两人在房间里寻找线索,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救救我……”

他们循声望去,发现角落里的一个铁笼里,陈墨正虚弱地靠在铁栏杆上。沈星遥冲过去,用匕首撬开铁笼锁:“陈墨,你怎么样?” 陈墨艰难地抬起头,脸上满是血污:“他们在做一种可怕的实验,用活人来研究玄甲军的力量……”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陆昭然立刻挡在沈星遥和陈墨身前,长剑出鞘。山长带着一群护卫出现在门口,他看着三人,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你们以为能逃得掉?既然来了,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沈星遥握紧虎符,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涌动。她知道,一场生死决战即将来临,而他们,必须为这些无辜的人,为玄甲军的真相,拼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