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窑子外头的雾突然打起旋儿，跟被人拿筷子搅和似的。
楚玄刚把秦霜月往巷子深处一推，就听见身后“咔嚓”一声——不是齿轮响，是空间裂开的动静。
“卧槽！”秦霜月的罗盘突然发烫，盘面血线“滋啦”窜出，首勾勾指着裂缝中心，“是界缝！暗墟的空间使来了！”
裂缝里飘出股子铁锈味，跟楚玄在苍澜山脉闻过的裂风狼窝一个德性。里头钻出个穿黑斗篷的人，手里拎着把刀，刀刃上全是扭曲的空间纹路，跟之前锁灵链的齿轮纹能拼上。
“混沌容器……交出吞吞鼎。”空间使一开口，声音跟两块铁板摩擦似的。他扬手就是一刀，刀刃劈开的地方不是空气，是实实在在的空间裂缝，里头还窜出半拉豹子影子。
“裂空豹？”楚玄脑子飞转，这玩意儿在前面提过，能撕开空间。他赶紧把秦霜月护在身后，吞吞鼎“嗡”地飞起来，正好罩住那刀。
刀刃碰到鼎身的瞬间，裂缝里的豹子影子“嗷”地一声扑过来。吞吞鼎红光暴涨，跟吸星大法似的，把豹子影子和刀刃上的空间之力全吞了。
“叮——吞噬裂空豹残魂，空间之刃碎片，解析出《空间感知》，掌握15里内空间波动！”
楚玄只觉得脑子“嗡”一下，眼前的雾都变成了流动的空间纹路。那空间使见状，斗篷下的眼睛瞪得溜圆：“不可能！区区炼气期……”
秦霜月突然把罗盘往裂缝上一按，她手腕的血咒印记猛地炸开，血线顺着罗盘指针钻进裂缝，在空间使的刀刃上烙下血痕：“标记成功！这狗日的传送阵坐标记下了！”
空间使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刀刃突然暴涨，把整个巷子的空间都劈得扭曲。楚玄瞅准他刀刃回收的空档，混沌爪裹着刚吞的空间之力就砸过去：“尝尝老子的新招！”
爪子碰到空间使斗篷的瞬间，那斗篷突然化作无数齿轮飞散，露出里头的真身——居然是个没脸的人形，胸口刻着“齿轮-15”的编号。吞吞鼎自动飞过去一吸，把那些齿轮全吞了。
“叮——吞噬空间使能量核心，解析出暗墟‘空间锚点’技术，获得被动技能‘空间穿梭（15里）’！”
巷子外头突然传来大批齿轮转动的声音，楚玄拽起秦霜月就往药圃跑。跑出没多远，他回头瞅见那空间使的残骸正在重组，胸口的编号变成了“齿轮-15（破损）”。
“小月儿，你那罗盘……”楚玄喘着粗气，“刚才血咒逆着走了？”
秦霜月脸色发白，卷起袖子给他看——手腕上的血咒印记居然淡了不少，罗盘盘面还残留着空间使传送阵的坐标，针尖指着苍澜城中心的齿轮商会。
“这破咒跟传送阵是连在一起的？”楚玄摸了摸下巴，吞吞鼎突然在掌心发烫，鼎身浮现出跟裂缝边缘一样的混沌纹路，“卧槽，这鼎还跟上古大神有关系？”
俩人猫回药圃时，天刚蒙蒙亮。楚玄把空间使的齿轮残骸倒出来，吞吞鼎“咔哒”一声就吞了，脑内多出段记忆——暗墟的空间使都是拿活人炼的，胸口的编号就是他们的命。
“编号……齿轮-15……”秦霜月翻出之前的毒丹手册，“手册里说‘十三号熔炉’需要九女精血，这些编号会不会跟圣体有关？”
楚玄没吭声，他瞅着鼎中界里飘着的裂空豹残魂，突然想起青鸾残魂说的“鼎锁魔渊”。这破鼎吞了空间之力后，鼎壁上居然多出道裂缝似的纹路，跟刚才那界缝一个模样。
“坏了，”楚玄猛地站起来，“刚才吞空间使的时候，我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咱们——不是暗墟的小喽啰，是 bigger 的 boss。”
秦霜月的罗盘突然疯狂打转，盘面血线组成个完整的齿轮图案，中心正是楚玄的位置。药圃外头传来齿轮商会特有的哨声，由远及近，跟催命似的。
“这下麻烦大了，”楚玄把秦霜月推到石磨后面，吞吞鼎在掌心嗡嗡作响，“他们怕是知道鼎的事儿了。”
雾气里，齿轮商会的巡逻队举着蚀灵铁刀围了上来，为首那人胸口的铜牌刻着“齿轮-37”，比之前的都大一号。楚玄深吸一口气，混沌爪上的空间纹路亮了起来——看来这苍澜城，是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