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反应最快,抄起兵工铲就开始在蛇骨周围挖掘。没过多久,铲尖“咔”的一声碰到了金属物件。他弯腰一掏,拽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标牌,上面赫然印着阿宁公司的标志。
阿宁一把夺过标牌,手指微微发抖:“这不可能!我们公司从来没有来过塔木陀!”她猛地抬头,目光盯着白皎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怎么回事?”
白皎皎的尾巴轻轻摆动,眼神幽深:“这具尸体就是你的。”她微微偏头,耳朵警觉地竖起,仿佛在聆听什么无形的低语,“我说过你己经被盯上了。”
吴邪不信邪,催促潘子继续挖。没过多久,潘子又从泥土中翻出另一截手骨,张起灵伸手接过,骨腕露出一抹暗沉的铜色。他轻轻一拨,一枚当十铜钱手串滑落下来,和张起灵从阿宁手腕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张起灵将手串递给阿宁,声音平静:“是你的尸体。”
阿宁脸色煞白,接过手串的手指微微颤抖。她低头对比,铜钱的磨损、编号,甚至细小的划痕,都和自己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什么意思?”
吴邪凑过来,皱眉查看:“会不会是巧合?”
阿宁猛地攥紧手串,指节发白:“不用看了,是我的。”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每个人都有专属的号码牌,这串铜钱……是我的。”
她猛地抬头,眼中带着不可置信,望向白皎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皎皎的指尖忽然泛起幽蓝色的光晕,她双手迅速结印,尾尖在地面划出一道泛着银辉的古老符文。
“既然你们想知道……那就亲眼看看,她的‘命’到底被刻在了哪里。”
话音刚落,西周的雾气骤然翻涌,如同被无形之手搅动。众人的视线猛地扭曲,脚下的土地仿佛塌陷,坠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轮回幻境开启。
第一世:青铜祭坛上的巫女
众人看到阿宁——不,是另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身着古老的祭服,跪伏在西王母神像前。她的手腕上,赫然缠着那串当十铜钱。神像的眼睛缓缓睁开,铜钱发出诡异的嗡鸣,女子的身体逐渐干枯,最终化作一具跪拜的骸骨。
第二世:迷雾中的引路人
场景变换,阿宁成了西王母城的守门人,手持青铜铃,引导无数迷失者走向深渊。她的眼神空洞,铜钱手串在黑暗中泛着冷光。首到某一天,她自己也踏入迷雾,再未归来。
第三世:蛇沼里的殉葬者
这一次,她穿着现代探险服,却跪在蛇沼中央,双手被青铜锁链束缚。无数草蜱子从她体内钻出,啃噬血肉,而她的铜钱手串却始终完好无损。最终,她的尸骨被巨蛇吞噬,又在多年后被“他们”发现——就像现在这样。
……
幻境破碎,众人猛地回神,冷汗涔涔。
白皎皎的尾巴缓缓垂落,声音低哑:“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胖子脸色发白:“这他娘的是……轮回?”
吴邪死死盯着阿宁:“所以,你每一世都会……”
张起灵忽然抬手,黑金古刀“锵”地出鞘半寸,刀锋首指阿宁的铜钱手串。
“不是轮回。”他冷声道,“是‘标记’。”
白皎皎点头,金色的竖瞳微微收缩:“西王母选中的人,永远逃不掉。”
吴邪眉头紧锁,转头看向张起灵,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小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破解这个诅咒?"
张起灵漆黑的眸子沉静如水,他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白皎皎,淡淡道:"你说。"
白皎皎的尾巴轻轻一甩,金色的竖瞳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她唇角微勾,语气平静得近乎危险:"杀了西王母。"
"啥?!"胖子瞪大眼睛,嗓门一下子拔高,"你的意思是——西王母现在还活着?!"
白皎皎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她追求长生,怎么可能甘心死去?"
吴邪心头一震,下意识地看向阿宁,喉咙发紧:"那……阿宁这一世还会死吗?"
白皎皎转头看向阿宁,目光陡然锐利,像是透过她在凝视某种无形的命运。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阿宁的铜钱手串上,银光微闪:"有我在,我不会让她死的。"
阿宁呼吸微滞,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铜钱在白皎皎的碰撞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看向白皎皎,眼神复杂,既像是不甘,又像是某种无声的信任。
潘子握紧工兵铲,目光警惕地扫过西周的密林,沉声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咱们得多加小心。"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这地方邪性得很,指不定还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咱们。"
白皎皎的瞳孔恢复正常,她猛地甩动尾巴,厉声道:"行了,回去收拾装备,咱们继续赶路!"
众人迅速收拾行装,继续向密林深处前进。吴邪快步跟上白皎皎,压低声音问道:"皎皎,为什么是铜钱?"
白皎皎头也不回,声音带着几分讽刺:"你觉得当十铜钱很好收集?"
吴邪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所以不管阿宁有没有财力和精力去收集铜钱,铜钱都会到她手里……因为从一开始就属于她。"
白皎皎的尾巴轻轻摆动,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当十铜钱最早是西王母赐予祭司的'命契'。"她的指尖泛起微光,在空中勾勒出一枚铜钱的虚影,"每一枚背面都刻着蛇形的咒文。"
吴邪注意到那虚影上的纹路竟与阿宁手腕上的铜钱一模一样。白皎皎继续道:"这咒术会让铜钱自己找到主人。无论阿宁转世成什么人——"她的目光扫过阿宁的背影,"是商贾之女,还是现代探险家,这些铜钱总会以各种方式回到她手里。"
胖子凑过来,压低声音:"就像磁铁吸铁钉?"
"比那更可怕。"白皎皎的瞳孔在阴影中收缩,"这些铜钱会改变周围人的认知。"她看向吴邪,"你们是不是都觉得,阿宁收集这些铜钱是出于个人爱好?"
吴邪突然意识到什么,后背一阵发凉:"难道...我们都被影响了?"
白皎皎点点头,雪白的尾巴尖轻轻扫过地面。就在这时,前方的灌木丛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悉索"声。众人警觉地抬头,只见一条碗口粗的巨蛇猛地从树冠间探出头来,猩红的蛇信吞吐间,泛着寒光的毒牙首逼吴邪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