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皎皎睁开眼，就看见黑瞎子近在咫尺的睡颜。
他难得卸下平日里的散漫不羁，眉头舒展，呼吸沉缓。晨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漏进来，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唇线微抿，下颌线条干净利落。
她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手臂还紧紧搂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甚至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白皎皎瞬间僵住，耳尖"腾"地烧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想往后缩，可刚一动，黑瞎子的手臂就蓦地收紧，将她牢牢扣住。
"醒了？"他嗓音低哑，带着刚醒的倦意。
白皎皎心跳如擂，结结巴巴道："我、我昨晚……"
黑瞎子唇角微勾："怎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抱着我不放的？"
白皎皎浑身一僵，下意识就要从黑瞎子怀里挣出来，却被他手臂一揽，又按了回去。他低笑一声，嗓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慌什么？"
外面解雨臣的脚步声渐进："起来了，在不起来，我可掀帐篷了啊。"
黑瞎子这才慢悠悠地松开手，白皎皎立刻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衣襟和头发。
"急什么？"黑瞎子懒洋洋地朝帐外道，"解老板这么早扰人清梦，不太厚道吧？"
解雨臣的笑声隔着帐篷传来："看来是我来得不是时候？"脚步声渐远，白皎皎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低着头就要往外冲，结果被黑瞎子一把扣住手腕。
他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挠，低声道："跑什么？外套还我。"
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披着他的衣服，连忙脱下来塞给他，指尖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黑瞎子低笑，慢条斯理地穿好外套，领口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俯身凑近她耳边，呼吸温热："昨晚的事，回头再跟你算账。"
白皎皎耳尖一颤，快步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阳光倾泻而入，她抬手遮了遮眼睛，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众人收拾好装备，站在营地中央，吴三省站在最前面，仰头灌了口水，咕噜咕噜漱了漱口，随后干脆利落地一挥手—— “出发。”
队伍开始缓缓移动。十分钟后，众人停驻在一处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井口前。井口边缘爬满青苔。
吴邪皱着眉头蹲下身，用手电筒往井口里照了照，光束立刻被漆黑的井口吞噬。他忍不住抱怨道："这井口这么小怎么下去啊！"
黑瞎子和解雨臣并肩站在最前方，两人神色凝重地打量着井口。黑瞎子的墨镜反射着手电筒的冷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解雨臣抱着胳膊看向井口。
拖把蹑手蹑脚地绕过白皎皎，满脸堆笑地凑到黑瞎子跟前："黑爷，花儿爷，您二位下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啊！要是遇到什么情况，就马上拉绳子，我立马把您拽上来！"
黑瞎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伸手拍了拍拖把的肩膀："哟，你还挺贴心的嘛。"他忽然凑近拖把，压低声音道："哎，要不这样，你跟我们一块下去玩玩？正好还能互相接应。"
拖把闻言脸色瞬间煞白，连连摆手后退："不不不...不了黑爷！这下面您二位爷都探过的，那水流又急又深，深不见底啊！就我这三脚猫功夫，别说没装备了，就是全副武装下去也是送死啊！"
吴三省检查完装备，沉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黑瞎子和解雨臣相视一眼，默契地同时竖起大拇指。两人利落地套上潜水衣，黑色的橡胶材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解雨臣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系紧安全带，黑瞎子则随意地甩了甩手腕，墨镜下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先下。"解雨臣说完，抓住绳索轻盈地滑了下去。黑瞎子紧随其后，动作矫健得像只黑豹。两人落地时，冰凉的地下水立刻漫过脚踝。黑瞎子抬了抬脚，水珠顺着潜水衣滴落，在寂静的井底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瞎子用手电筒扫视西周，光束穿透幽暗的水面："这...就是所谓的'水流湍急，深不可测'？"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
解雨臣低笑一声，水波在他脚边荡开细小的涟漪："做好万全的准备，总是必须的。"他拽了拽绳索，绳索立刻绷首，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不多时，众人依次滑下。吴三省落地时溅起一片水花，张起灵则轻盈得像片羽毛。当白皎皎的身影出现在井底时，黑瞎子立刻大步上前，稳稳接住她。
胖子靠在石壁上，似笑非笑："黑爷今天格外殷勤啊。"
众人打开手电筒，光束交错着照亮潮湿的俑道。吴三省突然叹了口气："哎，水流湍急，深不可测啊。"他的声音在狭窄的井道里回荡。
黑瞎子用手电筒晃了晃解雨臣的方向，笑道："三爷，准备充分总是没错的。不过..."他故意拖长音调，"这个队伍里眼神儿不太好的可不止我一个。"
"闭嘴。"解雨臣冷冷道，却掩不住嘴角的弧度。
吴邪在一旁小声嘀咕："你们俩能不能正经点..."
吴三省打断道："好了，这水虽然不深，但都是从地面冲下来的沉积物，很可能藏着蛇。都小心点，分散探路。"
解雨臣用手电筒照射前方："我去那边看看。"他指向左侧一条幽深的岔路。
黑瞎子活动了下肩膀："我去这边。"他选了右侧的通道。
白皎皎和阿宁对视一眼："我们走中间这条。"
拖把搓着手凑到吴三省身边："三爷，我们去哪？"
吴三省头也不回："自己判断。"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
吴邪、潘子、胖子和张起灵默契地选择了另一条路。胖子边走边嘟囔："这地方阴森森的，胖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约莫一小时后，众人在一处干燥的平台上汇合。吴邪擦着额头的汗："看来无论走哪条路，最终都会通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