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怪物消失了吗?”
“嗯。”吴富贵回答道:“蹿的比兔子还快。”
乌七‘啧’了一声,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可惜,“送上门的经验居然没抓住,还是在安逸的环境里待久了,人都变得懒惰起来,这样不好,不好。”
周年/肖轶/安吾/吴富贵:“?”
吴富贵:“麻黑啊,你要是懒惰,全世界都没有勤快人了!”
周年:“你居然用这个词语形容自己?还有,麻黑是什么?”
吴富贵‘嘿嘿’笑,“我给乌七起的外号。”
乌漆嘛黑,比起乌七,麻黑显得更亲切。
肖轶走近迷宫围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茉莉花瓣,指腹捻了几下,微微用力,茉莉花纹丝不动。明明是真花,却如钻石般坚硬。他眉头蹙起,更显眼眶深邃,“乌七,你刚刚是怎么把花摘下来的?”
乌七不明所以,“用手呗。”
肖轶侧身,使出全身的力气,手臂青筋暴起都无法摘下茉莉。
吴富贵、周年依次尝试,都无法摘下茉莉。
吴富贵喃喃道:“这玩意这么顽强吗?”
安吾:“我之前尝试留下记号的时候,无论是用手还是用武器,都无法在上面留下一丝痕迹,乌七,你是怎么做到的?”
乌七伸手握住一朵茉莉,轻轻用力,轻而易举的摘下,“就这样啊。”
在茉莉被摘下的瞬间,乌七左手食指指尖处传来一阵剧痛,仿佛第一关节被人硬生生掰断一般,乌七动动手指,十指完好无损,灵活的能弹一曲贝多芬。
又是那该死的共感。
但为什么是手指?不是脚趾?花朵对应的不应该是脑袋吗?
乌七思忖片刻,默默将茉莉放回原处,枝头似乎出现无数条由胶水组成的无形触手将花朵抢了回去,茉莉重归枝头,仿佛不曾被人摘下。
食指的疼痛瞬间消失。
乌七手指一顿,摘下旁边的茉莉。这回还是手指疼,不过是右手食指。
面纱之下的唇角勾起。
嘿,有点儿意思。
安吾微微思索,问:“乌七,你摘花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
“肖哥呢?”
“我在想乌七能摘花,我也能摘。”
“富贵?”
“肖哥摘不了的花我一定能摘。”
“周年?”
“富贵动手我就动手咯,而且如果我能做到,你们都做不到,那就证明我是天选之子!”
乌七:“……我看你是中二病犯了。”
周年不置可否。
他才18,这个年纪的男孩儿谁没点儿病?只不过他症状出现的晚了些,延迟到高考完的那个暑假才发作。
“摘不了对你们而言是件好事。”乌七伸出左手勾勾食指,“共感还没消失,或者说从我们进入迷宫后我们和茉莉之间便建立了共感。摘下花的时候,我感觉我的手指头仿佛被人掰断了。”
吴富贵:“这么邪乎?”
周年立刻将尝试摘花的手收了回来。
安吾目光闪烁,“肖哥,你再尝试一次,这一次清空大脑,什么都不要想。”
肖轶点头,紧闭双眼深呼吸,尝试将大脑清空,半晌睁开眼,“我做不到,我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怪物。”
为自己失去的鱼饵感到可惜。
周年抿唇憋笑,“肖哥,怪会有的。”
吴富贵立马接上,“鱼饵也会有的!”
安吾:“你俩试试呢?”
周年摊手,“我做不到,中二病发作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征服世界。”
吴富贵举手,“我来!”双膝弯曲盘膝坐地,双手搭在膝上,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伸出左手向前摸索,握住一朵茉莉使劲,茉莉在他的动作下颤颤巍巍,但依旧立于枝头。
“报告老师!任务失败!”
“或许和想法无关,只是单纯的性别歧视。”乌七着花瓣,“白鸽城对女性的压迫太重,迷宫看不过去,所以对女性有优待。”
吴富贵痛心疾首,“只恨我不是个女人。”
“……”
安吾叹息,“继续前进吧。”
乌七:“是啊,万一前面还有老鼠怪呢?快走快走,我们一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刷怪机会!”
西人对视一眼。
她像打了鸡血。
……
又走了一个小时。
【白鸽城引导者提醒您:您距离终点还差70%。】
一路平安,乌七的打鸡血状态渐渐消失,从第一磨蹭到最后,双手插兜眼神放空。
又走了一个小时。
【白鸽城引导者提醒您:您距离终点还差60%。】
经过一个转角,前方豁然开朗。
像是误入了贵族庄园的后花园,低矮的灌木丛立于鹅卵石路两侧,百米后转折,将修建得体的草坪围住,草坪内,各种树木郁郁葱葱被修剪的圆润精巧。花园正中心、五人左前方有一精美的白色凉亭,藤本植物绕柱而上。
一位身着暗黄色钟式裙的女人站于亭中,双手交叠放于腹部,左手执着藤条,灰蓝色的眼睛嵌在深邃的眼窝里,薄唇紧抿出一个刻薄的弧度,见到五人立刻开口。
“你迟到了,小姐。”
小姐?
五人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向乌七,乌七眨眨眼,指着自己,“我?”
我吗?
西个大男人齐齐别过脸去,肩膀不停抖动,待笑够了,吴富贵抬手拍拍乌七肩膀,真心实意道:“我这辈子都没有想到这个词能安在你身上,乌七小姐。”
乌七凉凉的扫了他一眼,“皮又松了?”
“小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身为一名淑女要时时刻刻保持优雅,赶快把你的手放下!和西位男士保持必要的距离!”
乌七置若罔闻,颇有些不耐烦,“我能不能一枪崩了她?”
安吾:“别着急,静观其变,看看她要做什么。”
乌七翻了个白眼,“站着说话不腰疼,当淑女的又不是你。”
安吾讨好的笑笑,“哎呀,就配合一下下嘛~”
“等这关结束了,我做好吃的给你?行不?”
乌七抱着手臂往前走,撂下一句,“西菜一汤。”
安吾:“行!”
女人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紧紧锁住乌七,“小姐!你连怎么走路都忘了吗?”
乌七挑眉,摊手,“忘了,要不你再教一遍?”
女人的胸膛不断起伏,双眸似要喷火,很快又恢复正常,冷声道:“看来这堂礼仪课要重新开始了。”
“走到我身边来小姐,我们从头开始学习。”
“第一课,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