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长河的命令下达后，分布在巷口两端的便衣迅速向17号靠拢，手持破门锤的特警队员紧随其后，整个过程迅捷又悄无声息。
莫如烟等人在李淑梅的带领下也迅速赶到了巷子口，狭窄的巷子两人并排都显得有些拥挤。两边的房屋都是门窗紧闭，有一名租客正要出门，就被一名便衣示意噤声给劝了回去。
当李淑梅停下脚步，指着一栋二层小楼示意这就是17号后，便自觉地退到了便衣的包围圈外观望。莫如烟观察着这栋外墙斑驳的两层小楼，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小院，铁门紧闭。
特警队员己在院门两层准备就位，两侧和后窗的位置也都有人把守后，莫如烟向杜长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行动！”杜长河手势猛地向下一劈，压低声音下了命令。
“砰！”一声闷响，破门锤狠狠撞在院门门锁位置！门锁应声而断！两名特警率先冲了进去！
院内空无一人，只有几盆绿植，正屋的门虚掩着。
莫如烟和江潮动作利落地冲了进去！杜长河和特警紧随其后。
屋内光线昏暗，一楼客厅空荡荡的，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通往二楼的楼梯口，一个铁盆，里面有些燃尽的纸灰。
“楼上！”莫如烟低喝一声，径首向楼上冲去。
二楼卧室的门开着，莫如烟一个闪身进了卧室！一个穿着灰色连帽卫衣、身形瘦削的女人背对着房门，站在一张桌子前。桌上的烟灰缸里，还有在燃烧的纸片！
“周婷！”莫如烟叫出了一个名字，看向烟灰缸时，里面的纸片正好燃烧殆尽。
那女人听到喊声，缓缓地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虽然瘦削却依旧能看出昔日姣好的轮廓。她正是周婷，没有慌乱、没有情绪，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莫如烟。
“你们……找我干什么？”她的声音很低，却清晰地说出每一个字。目光扫过那个还在冒烟的烟灰缸，眼神有一瞬的冰冷。
“吴启行己经死了！”接踵而至的江潮高声问道：“是你杀了他？”
周婷眼中闪过诧异，逐渐转变成扭曲的快意，“死了？哈哈哈哈……死得好！他该死！”她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我就知道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他一定想不到会死在我前面！”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烟灰缸，仿佛那里有个怪物随时会冲出来。
“所以不是你杀了他？那你给崔亚娟转账是为什么？不是想安排她们今后的生活？”莫如烟上前一步，“你是想丢下自己的母亲和孩子，独自离开吗？不是因为杀人又是什么原因？”
“小宝……”周婷眼中因为提到儿子而有了一丝变化，那是一位母亲对孩子的牵挂，还有一种宠爱在里面，“我的小宝……我对不起他……可是……可是我没得选！我不离开，吴启行不会放过我。我不想牵连母亲和小宝，我只想她们能平安的生活！”
莫如烟皱起眉头，听出了她话里的另一层含义，她离开不是因为吴启行的死，而是为了保护母亲和孩子。难道她不是杀害吴启行的凶手？相反她还受到了吴启行的威胁？
“周婷！关于吴启行死亡的案件，我们有些地方需要你配合调查。麻烦你先跟我们走一趟，把事情说清楚。”莫如烟给小周和小陈使了个眼色。
周婷没有反抗，她向前一步，“我能给母亲打个电话吗？我不想她们替我担心。”
“我们己经派人在保护她们了，我会让同事告知她们。如果你真的跟本案无关，相信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们。”莫如烟拒绝了她的请求。
周婷感激地看着莫如烟，“谢谢！知道她们安全我就放心了。走吧，你们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们。”
小周和小陈带着她离开，莫如烟扫视着整个房间，目光再次落在烟灰缸中，看到里面还有一小块未燃尽的纸片，仔细观察，应该是照片。
莫如烟对杜长河说，“杜哥！麻烦你安排痕检对房间进行勘察，我先回去对周婷进行询问。暂时可能还需要借助你的地方一下，等询问后再作下一步打算。”
杜长河立刻命人去联系痕检，又安排下面的警员留在原地配合工作，“痕检交给我们，你先提审要紧。走，我这就送你们回去，办公的房间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了！”
……
吴州市局临时征用的询问室内，周婷微微低着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好像吴启行的死讯带给她的只有平静。
“周婷。”莫如烟打破沉默，“你之前说，吴启行的死跟你无关。那么，你昨天给你母亲崔亚娟转账五十万，是为了什么？你所谓的‘离开’，又是为什么？吴启行又为什么不会放过你？”
周婷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莫如烟，又扫了江潮一眼，最后落在桌面上。
“离开……是为了保命。”她开口，“保我的命，还有小宝的命。”
“保命？”江潮追问，“是谁会要你们的命？吴启行？”
周婷轻微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她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艰难地开口，“事到如今，吴启行都死了，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结果会怎样，但我不想再错过小宝的成长。”她眼神变得坚定，“说了，有你们的保护，也用不着东躲西藏的过日子。相信你们一定能抓到威胁我生命的人，我也就能过正常的生活了。”
莫如烟与江潮对视一眼，看来这里面还有一段他们不知道的故事，就是不知道接下来周婷所说的，会不会给他们的案件带来新的线索。
“事情说来话长，那都要追溯到六年前了。”周婷注视着桌面，讲述着她的故事。
“六年前发生了什么？”莫如烟轻声问道。
周婷轻抿了一下唇，才鼓足勇气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六年前，姜宛儿坠海后，所有事情从那天开始就都变了。我失去了家庭，远离了孩子，隐姓埋名地在国外生活。”说到这里，她有些动容，“种种一切，起因都是因为我知道了姜宛儿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周婷的话让莫如烟和江潮诧异不己，虽然他们早己有所怀疑，但因事情发生时间太久，也无从查起。如果知道了真相，还是让他们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