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片刻,唇角的笑意放大,落寞的语气陡然一转,轻轻柔柔的带着俏皮,
“是因为……他们都跟你一样,说我美得像仙子。”
“呃”叶肃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这姑娘给逗弄了。
很快,他的脸烫起来。
他的窘迫模样全然落在女子眼中,女子退后几步,柔柔地对他一笑,道:“大哥,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好心。”
“你不用担心我,你看,我还会开玩笑呢,我不会寻短见的。”
看着女子笑吟吟的模样,叶肃心头一松,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原来这姑娘采含有微弱毒性的药草是为了给家人治疗腹泻,原来她根本就没有寻短见的想法。
她没事,那自己也该走了。
叶肃摸摸鼻子,“那个啥,你没事就好,那我走了。”
抬脚瞬间,他想到了什么,又道:
“春天了,山里野兽不安分,你最近别去山里挖野菜了,容易撞见野兽,要是遇见了,你就没命了。”
敌城探子可都不是什么好人,若是让他们碰到这么美貌的姑娘,他们可不会像自己这么君子。
想到这,叶肃突然臊得脸皮滚热。
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君子行径吧……
“咳咳”叶肃的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他转身要离开。
在抬脚的一瞬间,被女子给叫住了。
“大哥,先别走,我有事求你。”
叶肃立即转头,“求我?”
江冰玉点头,“大哥,你对药草很了解吗?”
她眼眸澄澈,表情认真,叶肃也就如实回答,“这山里的药草的药性毒性我大概都了解的。”
他在军队的时候,专门跟军医学过。
父亲也让他没事的时候看看医书,了解各种药材的功效,防止他以后被人在药的方面动手脚,稀里糊涂地失了性命。
江冰玉温婉笑道:“那太好了,大哥你能帮我分辨一下吗?”
她从竹篮中拿出一把野菜,准确地说是十几棵不同种类的,含着微弱毒性的草。
“我今日挖野菜的时候,看这几棵野菜长得青翠欲滴,就挖回来了,但是我不认识,本想带回来问问婆母,或者邻居大嫂的,既然大哥你颇通药理,就帮我看看吧。”
江冰玉说得坦然诚恳,叶肃自然不会拒绝。
“好,我看看。”他走到江冰玉身边,从她手中接过“野菜”,一一分辨。
“这个不能吃,这是细辛的叶子,过量食用会窒息。”
“这个也不能吃,这个长期服用会让人产生幻觉,最后精神失常。”
“这个就更不能吃了,这个过量服用,毒素积在体内,会让器官衰竭……”
叶肃蹙着眉头分辨着,眼眸越来越沉,语气越来越认真。
这姑娘胆子真大,不认识的“野菜”就敢挖,什么有毒挖什么。
今日多亏他在,要是姑娘自己把这些“野菜”吃了,或者给家人吃了,那可就麻烦了。
这把“野菜”的效用加在一起,那是非死即伤啊!
叶肃的精力都放在辨认“野菜”上,他没注意,原本在他右侧的女子己然站在了他怀中,温软的身体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左侧胸膛。
江冰玉的头顶只到叶肃的肩膀处,站在他身前也不会挡住他的视线,她就趁他举起野菜,对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专心辨识的时候,安静地,悄悄地,一点一点地从他的右侧挪动到了他怀中。
近在咫尺,她能感受到他左胸膛咚咚咚沉稳的心跳。
叶肃做事专注,更何况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把“野菜”上。
但江冰玉可不在乎那把“野菜”。
碰到叶肃这个“识货”的,那把“野菜”己经没用了。
现在,叶肃更重要。
她貌似无意地滑入他怀中,纤薄的后背贴着他鼓起来的胸膛,柔软的发丝拂过他的喉结和锁骨。
两副年轻的,温热的身体,只隔着几层粗糙的布料,经历过一上午的纠缠厮磨,身体比人更熟悉。
他感觉很难堪,脸颊烧得滚热,浑身肌肉紧绷,瞬间绷紧的身体让他产生微弱的痛感。
他退后,想躲开女子娇软馨香的身体,却听女子软软的声音响起,“大哥,你把蛇带来了?”
叶肃第一次为自己本能的身体反应感到羞愧,这一刻,他想一头钻进地缝里。
厨房不大,叶肃身后就是水缸,他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坐在水缸盖子上。
女子转身,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叶肃在她明亮的澄澈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模样。
无措的手足,僵硬难堪的脸色,两个鼻孔下面还有两行什么东西……
他抬手抹了一把鼻下,的,温热的,粘稠的,垂眸一瞥,竟是一手血。
他竟然没出息地流鼻血了,怎么会?
在树洞里耳鬓厮磨,肌肤相贴,他都不曾流鼻血。
现在只是身体隔着布料触碰,馨香入鼻,怎么就被刺激得流鼻血了……
叶肃无地自容,只能落荒而逃。
他紧抿薄唇,脚尖一点,利落地跃出窗子。
江冰玉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然后那么大一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她笑得眼眸弯弯,
年轻真好,气血旺盛,轻轻一撩拨就……
一发不可收了。
他走得急,那把“野菜”还没辨识完,十来棵青翠的“野菜”散落在地上。
江冰玉收敛笑意,将地上的“野菜”都捡起来,一棵一棵地扔进炉灶。
刚做完饭,灶膛内还有未燃烬的火星,闪着猩红的光,将江冰玉的脸颊照得热热的,绯红一片。
江冰玉眼眸沉沉,心里琢磨着,
这野老鹳草是不能用了,细辛也不能用,这把有毒的“野菜”都不能用了。
那自己该如何完成副线任务,除掉原主的仇人呢?
江冰玉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墙角那一袋子发芽的土豆上。
发芽的土豆生出了毒性,不能吃,这些是要切成小块,拿到菜地里种的。
她眸光幽幽,不能“误用”毒草了,或许可以用一些寻常可见的食物?
江冰玉心里有了主意,她让系统去找相关资料,自己则对镜装扮了一下,准备去村东头请大夫。
过了半炷香的工夫,江冰玉“装扮”好了。
她将左眼眶画得乌青,像被人一拳揍青了。
然后拉下额前的头发,将左眼遮挡了一半,只露出乌青的边缘。
露出的大半张脸上也画了一些青紫印记,袖子上撒了一些红色颜料,乍一看像沾了血。
她这副模样,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看上去可怜极了。
江冰玉走出占家的院子,低着头,抱着肩,瑟缩着往村东头李大夫家走。
占家在落叶村靠北面的位置。
落叶村有一条主路,横贯东西,村子不大,所以村民来往都要经过这条主路。
现在是午后,村民吃过午饭,小憩片刻后,就纷纷起来干活了,若是去田里耕种,必要走这条路。
江冰玉从占家走到村子主路,然后一首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往李大夫家走。
就这一趟,半个村的人都看到了她的“惨状”。
江冰玉刚嫁进落叶村,村民跟她不熟,不敢叫住她问,也不好意思当她面说什么。
但占家发生的事挑动着村民的神经,让大家既兴奋又好奇。
江冰玉才刚走过他们的身边,人还没走远呢,他们就忍不住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占家的事你们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