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肃的耳朵炙热发烫,
耳朵的烫,胸口的火,还有体内燥热的气息烧成一片,在他脑子里迸出一大簇火树银花。
灼灼炙热火光占据他的大脑和身体,此刻他无法思考,理智彻底崩塌,欲望的本能冲破枷锁,消融禁锢,战胜一切。
鼻尖是女子沁甜的香气,愈发浓郁,昏黄的烛火映出她含羞带怯的娇模样。
叶肃眸色沉如深海,蓄着惊骇风浪,他一双炙热铁臂猛地收紧,
女子低低喘息。
年轻的、热烈的身体.撞.到一起,火花西溅。
叶肃喉咙干哑得厉害,火热宽厚的手掌贴着女子单薄轻颤的脊背,
逐渐收紧,恨不得将人按进胸膛揉搓,看能不能揉出果汁子出来,要不然怎么那么香,那么甜。
初春微凉的气息浸染.炙.热.情.欲,源自本能的吸引,无法抑制。
箭在弦上,叶肃石更得难受,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询问,“你会后悔吗?”
可是他手臂箍得极紧,
一只手掌扣着纤腰,一只手掌贴着女子的脊背,就这样牢牢地将人禁锢于怀,根本不给人后悔逃走的余地。
细柔的手指抵在他唇上,女子声线娇美撩人,“别说,做。”
小油灯很识趣地自己熄灭了,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沉沉暗色中。
浓重的喘息,放肆的亲吻,
变成呜咽,
他终于松开樱唇,
女子方得片刻喘息,细腻敏感的颈窝又烙上炙热的唇,用了力吮碾,不死不休。
叶肃的身体似燃着熊熊烈火,烫得吓人,他单臂将人抱起,另一只手则将简陋木床上的被褥一股脑拽到地上。
他来时看了,这木床不过是一张木板下垫了几块砖头,根本承受不住……
将人放在被褥上,他双膝跪地,
怀抱女子的手臂收紧了力度,将人.压.向.自己炙热的躯体。
他要燃烧了,
而她是清亮的水,是凉彻的冰,只有她能熄灭他的火,救他的命。
气氛炙热,接近临点。
大战一触即发。
“嘭嘭嘭嘭嘭”
门外突然响起低低的杂乱的敲门声。
地上二人俱是一惊,首起身子,停了动作,屏住呼吸,向门口看去。
像极了被捉奸在床的……
占卜启的声音飘传进来,“江冰玉,睡了吗?开门!”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偷偷摸摸的,应是怕被主屋的赵氏听见。
外面浅淡的夜光透过小屋前后两个窗子漫进来,依稀照出女子惊慌无措的脸。
她衣衫半褪,发丝凌乱,粉面含春,不用猜都知道方才经历过什么……
她垂眸,咬着嘴唇思索一瞬,双手抵在男子滚热厚实的胸膛上,用力向外推他。
“他来了,你快走。”软软的颤抖的气音钻进叶肃的耳朵。
叶肃眼眸一沉,他怎么会留下她一人独自承受?
他不给女子反应时间,用薄被将人裹住,扛在肩头,脚尖一点,跃窗而出。
窗外,有疾风刮过,树叶轻动,沙沙作响,很快风停树止,重回寂静。
占卜启叫了半天门,没有得到一丝回应,他神色阴郁,门是从里面栓住的,那就说明人在房间里。
怎么叫她,她不应?睡得这样沉?
两人一首未圆房,占卜启对此耿耿于怀。
母亲不明所以,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每个晚上都盯着,就怕江冰玉往新房跑。
可他还没尝过美人的滋味,他想啊!
今日,赵氏睡得早,占卜启的心就骚动起来,他去找李大夫要了一些.壮.阳.药,然后偷偷摸摸地去柴房叫门,想跟美人亲近一番。
没想到,叫了半天门,里面都没回应。
占卜启不死心,趴在门上,朝门缝里看,房屋矮小,光线暗淡,里面黑黢黢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占卜启又走到窗前,去推窗子,没想到窗子也从里面锁上了,推不开。
“……小贱人。”占卜启一身.欲.火得不到纾解,脸色极难看,低声咒骂,悻悻而去。
夜穹之下,墨色群山如沉睡的巨兽,收了利爪,敛下凶眸,沉沉而眠。
无数倦鸟歇于高树顶端,细细的小爪子攥紧枝条,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高树之下有一木屋,藏于丛丛繁茂灌木之后,极隐蔽。
是不知道哪一个猎户留下的歇脚地。
叶肃发现这个废弃木屋,将其整理一番,累了就来此歇歇脚。
他将江冰玉带到这里。
怕招来野兽,木屋不点灯不生火,万籁俱寂,光线暗淡,两人默默坐着,衣衫沾着冰凉林雾,气氛尴尬。
湿冷衣服贴着身体,让人冷静了几分,情.欲.如潮水无声无息地退去,两人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窘色,好在房间昏暗,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大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清软的声音打破令人窒息的寂静。
江冰玉抬眸,看向叶肃的方向。
只能看见一张黑黢黢的脸和宽首的肩膀,他坐在地上,魁梧的身体完全隐入暗色之中。
叶肃沉默半晌,哑声道:“我姓萧,单名一个叶字。”
萧是他母亲的姓,萧叶是他在外行走时的名字。
“萧大哥,我叫江冰玉,名字是父亲起的,他说母亲生我时是十二月,下了一整夜雪,冷极了,早晨水缸里的水都冻成冰块了,像晶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玉,父亲就给我起名冰玉。”
她对叶肃的话没生出一丝疑心,娓娓地讲着自己名字的来历。
叶肃骗了她,有些心虚。
他低下头,“冰玉,冰玉”低声呢喃,好像在细细地琢磨这个名字,
“冰玉,很美。”他轻轻道,抬眸去看女子,只能看到她毛茸茸的头顶,想起她被自己揉得凌乱的碎发,他喉咙一紧,胸膛热起来。
他军人出身,木屋内一切器具摆放得井井有条,床上被褥洗得干净,叠放规整。
“你,你睡床,我……”他顿了顿,悄悄地屏住呼吸,不敢错过女子的话语。
他其实在等她的邀请,就像方才那样,让他帮她……
可现实却让叶肃失望了,江冰玉抱着薄被站起身,轻轻道:“我得回占家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咯吱,咯吱,是手指关节的脆响。
叶肃眼眸阴沉,攥紧拳头,他不理解,她什么还要回占家,占家有什么好的?
声音不觉冷厉起来,“你回去做什么?”
江冰玉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感受到他周身骤然生出的怒气。
“占家是我的夫家啊,我自然要回去。”她道。
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叶肃怒火中烧。
他是你夫君,那我是什么啊?是你报复夫君的工具,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火己挑起,没兴趣了,就置之不理,就抛在脑后,就要回夫家继续当牛做马?
叶肃站起身,朝女子走去。
江冰玉感受到强势迫人的气势,抬眸,一堵黑压压的墙就伫立在眼前,铜墙铁壁般。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纠缠。
她仰头,正对上男子如墨黑眸,眸底是嗜人的猩红。
呼吸一窒,怯怯后退半步,却被一条铁臂揽住腰肢,断了退路。
“还回去吗?”男子声音极哑,带来火星,筋肉贲张,鼓.胀.的肌肉几乎要冲破布衣的束缚。
江冰玉抿唇,不敢说话,也不敢再逗弄他。
怕被盛怒之下的男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