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泠没有乖乖待在怀里不动，他望着搁在柜台上的酒，苍白清冷的眉眼浮起痛苦，心底像是用万千只毒虫在啃咬。
他想喝酒。
想用酒精麻痹大脑，让自己醉，让自己陷入昏沉，就算胃痛出血也是他期待的。
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无法逃脱陆越珩的禁锢，他越是使劲，男人钳住他大腿、腰部的手就越是用力。
“你……”
问泠抓着陆越珩的手臂，指骨苍白打颤，喘着气抬眸，嗓音虚弱，“你能不能让我先喝，喝了什么要求都随你。”
陆越珩将人紧抱在怀里，眸底漾着心疼，嘴上无情拒绝，“不能哦～”
“我知道……”
问泠闭眼又睁开，鸦羽似的长睫脆弱煽动，浅眸湿红黯淡，手松开陆越珩的手臂，扯掉肩上的衬衫，落在胸口。
苍白纤细的指骨抖了抖，褪去裙子的袖口，扯烂系带，露出满是伤痕的胸口，苍白的脸上漾开一抹蛊惑浅笑：
“我知道你想睡我，首接睡多没意思啊，你可以把酒倒在我身上，让我跪在你面前，绑着我，掐着我的脖子，让我……”
“仰着头，一口一口舔。”
陆越珩脚步一顿，心脏无形中被捅了一刀，低头捕捉到问泠冷漠面具下的疯狂，瞳孔逐渐暗沉，以前没深入了解问泠的时候，他以为问泠是骚，是渴求寂寞。
踏入问泠的世界后才知道，问泠是自我厌弃，是自虐。
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
压下怒火，陆越珩知道问泠生病了，心里想的做的都跟正常人不同，他快步走到床边，抱着问泠坐下，抬手捏住问泠下巴，脸上还是流露了一丝不悦：
“问泠，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做了？你把我说的像个变态一样。”
问泠微眉，动作一顿，手指攥紧衣服，控制不住发抖。
去床上不是做么？
难道还能是盖着被子手牵手聊天？
回想陆越珩来到滑梯底下，先褪去假发，再擦去粉底液露出红痣，等他做回问泠才拥抱抚摸，大少爷收起了锋芒，温柔又细心。
可这温柔……
让他害怕，如履薄冰。
问泠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像一个雷雨来临躲进壳里的蜗牛一样，错开青年炙热的视线，逃避青年散发的爱与疼惜。
他什么话也没说。
抬腰搂住陆越珩的脖子，试图首接亲上去，将陆越珩带入肉体的欢愉中，忘记感情，沦陷在欲念中。
然而——
唇没能贴上陆越珩的唇，陆越珩在最后一秒，抬手挡住了唇。
“阿泠。”
陆越珩从捂嘴变为抚摸脸，盯着破碎的小可怜，一字一句，认真道：“哥哥我是要你学会，自己爱自己。”
问泠愣住，鼻腔涌上一阵酸涩，感觉青年掌心的温度好像侵入肌肤，传递到了胸口，似柔软的丝绸。
一圈又一圈，将伤痕累累的心脏包裹。
陆越珩见问泠呆愣住，又道：“我刚刚说的两个要求，不是想戏弄你，第一个要求是，先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我想……”
指腹小心翼翼着冷白肌肤上的指印，眼中涌起心疼，嗓音逐渐沙哑。
“我想给我的宝贝擦药。”
说着说着，骨节分明的指骨下滑，落在问泠唇上，摁了摁。
“第二个要求是，酒不能多喝，亲我一口，我就给你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