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珩把酒杯放在一边,捧起问泠醉红的脸,指骨修长挑起下巴,黑眸幽深带着戏谑,哑声唤他。
“问泠,问泠,叮铃铃?”
问泠仰起头,瞳孔迷离溃散。
“……嗯。”
“我是谁?”陆越珩笑着问,期待着问泠酒后吐真言,叫哥哥,叫老公。
不料,问泠的回答他一个都不爱听。
“SB,烦人精,自恋鬼,嚣张狂,没拴绳的狗……”
陆越珩脸肉眼可见暗沉,郁闷至极,正想捂住问泠淬了毒的嘴,问泠抬起腰亲了上来,湿红的眼眸泛着罕见的痴迷。
“也是……”
两唇相贴,问泠声音模糊不清,却如过电般,顺着唇瓣窜入陆越珩大脑,震耳欲聋,“也是暖烘烘的大太阳,喜欢。”
“……!”
陆越珩呼吸一窒,嘴角爽到,被醉酒的问泠哄得耳根通红。
什么淬了毒?
他家宝贝的嘴分明是裹了蜜!
倍儿甜!
搭在问泠腰上的手控制不住掐紧,指骨深深陷在冷白的肌肤里。
陆越珩想把问泠首接摁在床上了。
但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问,他压下渴念,捏着问泠的下巴让问泠低头,指尖擦过胸口抓痕,放软嗓音,哑声问: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你的太阳,这次为什么要口?”
“说实话,太阳就温暖你。”
问泠眉头微蹙,酡红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开心,失去的眸子失了焦距。
沉默半晌,摇头。
“不……知道。”
说着说着,垂落的手抬起,微颤着,还想去抓挠胸部。
陆越珩心咯噔一下,连忙抓住问泠手腕,“阿泠……”
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
问泠是知道的,但这个答案难以齿口。
问泠意识漂浮在混沌中,察觉到手腕袭来的滚烫体温,贪念点燃欲念,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叫嚣,渴望被抚摸。
借助酒劲,他坐上陆越珩大腿。
手跟着环上青年脖子,一双桃花眼春色潋滟,迷离又蛊惑,“求你,抱我。”
平时冷冰冰的清冷美人彻底融化成春水。
又在陆越珩唇上亲了一下,像讨好,像撒娇,也像邀请。
陆越珩身体绷紧,被问泠撩拨得脑瓜子嗡嗡嗡,耳根的红蔓延到脖颈,呼吸也急了,“我这不是抱着么?”
艹!
TM要把持不住了!
他忧着问泠身上的伤,还没得到一个准确答案,拼命隐忍着时,问泠的吻落在了耳畔:“光抱不够,要哥深入了解……”
陆越珩喉咙口一阵发紧,捏着问泠都下巴,控制问泠与自己对上,眼神晦暗,嗓音哑得吓人:“问泠,你是不是真心的?”
他怕。
怕问泠又在借自己逃避现实。
问泠脸颊酡红,没有首面回答,只是摸索着抓到陆越珩的手,落在心口。
“这里……”
蹙眉,眼神带着控诉,清冷声音蒙上醉意,像情意勾勒的音符,“因为你在扑通扑通乱跳,震得我难受。”
“!!!!”
陆越珩心跳骤停,只感觉大脑轰隆一声,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翻身将问泠压在床上,捏着问泠的下巴,像一只饿了几百年的狮子,急不可耐吻了上去。
像暴风雨侵袭,粗暴又霸道!
“唔……!”
苍白纤细的手指攥紧床单,问泠承受着炙热的吻,彻底醉了。
他压抑着声音,却听到耳畔在蛊惑。
“乖……”
“宝贝,叫出来……”
……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上床。
但前面两次都只做到了一半,这一晚,陆越珩完完整整占有了问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己经漆黑一片,屋内灯光柔和,暧昧旖旎,每个角落都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问泠此时像一朵从雪山摘下的花。
被揉烂、捏碎,银发湿漉漉贴在脸上,冷白肤色衬得吻痕清晰,再添上一双失焦的桃花眼,淫靡又破碎。
他紧紧抱着陆越珩。
眼睛注视的方向却是窗外,但也只是空洞望着,酸涩的泪一点点浸湿眼尾。
真的做了。
是什么感觉啊?
醉意散了些后,问泠自己质问自己。
痛吗?
痛的。
但这种痛和以前自虐、酗酒、生病的痛不一样,他在其他的疼痛中感受到的是,是赎罪报复自己后带来的片刻轻松。
被陆越珩抱住占有时,痛是满足。
厌恶吗?
他不讨厌陆越珩的触碰。
唯一厌恶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是灾星,还因为贪念温暖上了这张床。
开心吗?
好像是开心的……
但陆越珩触碰自己时的体温,还有遍布全身的欢愉,为什么……慢慢就变作了利刺,根根扎在心窝,疼得浑身难受呢?
问泠一遍一遍在心底问着自己为什么,眼眶湿红,攥着床单的手控制不住发抖,整个人都在陆越珩身下颤栗。
此刻,陆越珩红发凌乱,桀骜锋利的眉眼挂满细汗,察觉到问泠不太对劲,动作一顿,小心翼翼抚摸问泠的脸。
“阿泠……”
他俯下身,黑眸炙热湿黏,温柔在问泠唇上落吻:“怎么突然哭了?”
难道自己太粗暴了?
可阿泠刚不久,不是还抱着自己叫哥哥,说喜欢吗?
青年沙哑低沉的嗓音将问泠思绪拉回。
问泠感觉到脸庞的温柔的抚摸,鼻腔涌上一阵酸涩,浑浑噩噩中,视线与陆越珩相撞,情绪像一样浪潮失控。
嘴角缓缓勾起,眼泪无声滑落,清冷泛红的脸庞映着灯光,笑容病态疯狂。
“陆越珩你说……”
“如果我天天被你压着,胸……会不会变大,会不会更像女孩子?”
那样就可以扮演好妹妹,哄妈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