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竟然会主动邀请菲恩桑塔去看他们的训练。”罗恩吃着嘴里的东西,他看起来还没有从刚刚的惊讶中回过神。
因为那些梦境,他对伍德的刻板印象有些太严重了。
但是伍德绝对会是那种规定自家学院的一般情况下可以来看练习,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不准进,斯莱特林滚远点的人。
结果现在他竟然对在拉文克劳的菲恩桑塔这样释放善意,甚至是主动地邀请她过来观看他们比赛的训练。
哈利低着头,他正在摆弄着自已面前的食物。
听到罗恩的话,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拉文克劳长桌上菲恩桑塔的方向。
看到她正在吃着手里的面包,那双眼睛沉静地看着身边的同样在拉文克劳学院的那个女孩,两个人好像在讨论着什么事情。
看到菲恩桑塔,哈利的眉眼缓和下来,一年级就加入魁地奇球队的兴奋感他已经体验过一次了,现在激动的情绪已经慢慢冷却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对于伍德怪异的积极举动的疑惑。
难道说伍德也会有属于他的上一世?
那他的上一世,他和菲恩桑塔是什么关系呢?
他现在,是完全想起来了,还是只是对着菲恩桑塔有着不一样的好奇呢?
身边传来动静,唤醒了正在独自思考着的哈利。
被送到医疗翼的纳威已经清醒,现在回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只不过他那双眼睛还是呆滞着,只在哈利看向他的时候打了个招呼,随后又把视线一同放到了对面的菲恩桑塔身上。
“波特……”纳威突然出声,他讷讷地询问哈利,“菲恩桑塔……我是说那位邓布利多同学,你和她认识吗?”
有了菲恩桑塔和赫敏漂浮咒的帮助,为哈利接住他争取了时间,这一次的他并没有摔伤自已的胳膊。
但是在昏迷的那段时间,他想起来了很多事情。
他想起来了没有菲恩桑塔他们帮助的自已摔在了地上,那感觉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痛的他几乎要在梦里再昏迷一次。
但是和现实中更加不同的是那跟着自已来到医疗翼陪伴着自已的菲恩桑塔。
她会坐在自已的床边,笑着问自已的胳膊是否还在疼痛。
那张笑脸比梦里的阳光还要灿烂温暖,几乎要把愣愣地躺在床上的纳威给融化。
他知道自已在做梦,这梦境美好得他舍不得忘却。
明明自已只见了菲恩桑塔一面,他却怎么会觉得她那样熟悉呢。
梦境没有在他走出医疗翼的时候停止,他看到菲恩桑塔和他成为朋友,梦里还是格兰芬多的她总是会和自已在一组,她会和自已共同熬制那些难以学习的魔药,会和自已一起练习那些晦涩难懂的魔咒,也会与自已一起照顾那些神奇的植物……
他们都喜欢那些植物,也喜欢照顾植物的感觉。但是比起眼前的泥土和草药,纳威放在身边的菲恩桑塔身上的视线却更多一些。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真实,就好像他真的和菲恩桑塔走过了他们在霍格沃茨的七年。
他逐渐忘记了这只是一个梦境,那内心蕴含着的对菲恩桑塔的情感越来越膨胀,到几乎难以控制的程度。
直到最后,砰的一声。
喷涌而出的却不是他早就想要表达的爱意,而是菲恩桑塔倒在自已面前时,从胸口那个伤口流出来的血。
血色遮挡了他的眼睛,他感觉自已的整个世界被撕裂了。
直到像是一个溺水的人重新回到岸上一样,他张开嘴巴,大口地呼吸着,却感觉自已的胸口像真的被攻击了一样痛苦。
这一刻,他才隐约记起来,刚刚的那一切都只是自已躺在医疗翼的病床上做的一个梦罢了。
“菲恩……菲恩桑塔。”他想起了她仍然鲜活的表情,还有她深蓝色的衣领,这和他梦里的有些不一样。
因为这个想法的出现,他梦里那些场景开始慢慢消散,他几乎无法回忆起自已刚刚才度过了的那七年,留在脑海里的只剩菲恩桑塔和自已相处的一点一滴。
还有那难以控制的情感,以及最后悲痛欲绝的痛苦。
直到最后,这些都在一点点地逝去,让纳威伸出手臂,却都无法捕捉。
等到所有的一切都消失,留在他心里的只有那难以用语言形容、不知道为何出现的对着菲恩桑塔深深的情感。
他跑出了医疗翼,想要再一次在霍格沃茨里面找到她。
但是这一次,她却不在格兰芬多的长桌前。
哈利看了一眼看着不远处走神的纳威,刚刚才收回视线的他当然知道那是菲恩桑塔坐着的方向。
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哈利只能装作无事发生。他故作自然地询问道:“我认识……菲恩,你有什么事情吗?”
“什么事……”纳威这才缓慢地反应过来,他眨眨眼睛,记起来自已现在和菲恩桑塔没有任何的关联。
他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想……我想要谢谢菲恩桑塔……菲恩桑塔?邓布利多,她刚刚在飞行课上帮了我。还有你,波特,还有格兰杰,不然我一定会摔断我的胳膊的!”
哈利心里一惊,他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一眼纳威,但是满心满眼都是菲恩桑塔的纳威没有注意到。
半晌,哈利才点点头,他手里攥着叉子的力道大了些:“嗯……我知道了,我会和菲恩说的。”
只是传达意思,没有想要帮助纳威跟菲恩桑塔认识的意味,但是纳威已经足够满足。
菲恩桑塔感觉这个大厅是越来越待不下去了,她真的感觉自已在参加自已曾经听说过的真人节目。
那种只有自已本人不知道的主人公任务挑战,更别说除了那些奇怪的、不知道来源于哪里的眼神之外,她还有能听见心声这一个“特异功能”。
只不过这段时间,她总感觉自已的读心术又出现问题了。
【菲恩桑塔……】
【菲恩。】
【怎么不在……怎么去了拉文克劳……】
菲恩桑塔不知道这些心声来自于哪里,明明她在霍格沃茨根本没有那么多认识的人。
有些不舒服地摸了摸自已的耳朵,身边靠过来了一个带着香味的身影。
“有哪里不舒服吗,邓布利多……小姐?”
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称呼让秋张非常的不习惯,她坐到菲恩桑塔身边,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菲恩桑塔。
那张苍白的脸上,就连上午刚从外面晒太阳回来的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健康的红晕都褪去了,脆弱得让人看着心疼。
菲恩桑塔看向坐在自已身边的秋张,黑色的长发非常适合她沉静温和的气质。
她摇了摇头,浅色柔软的发丝在秋张眼前划出一片弧度,让秋张有些想要去触碰的欲望。
“我没有事,学姐。”
“秋?张。”秋张歪着头看着菲恩桑塔,把一杯自已为她准备的热牛奶放到她的手边。
不小心触碰到的手指有些凉,秋张的眉毛垂了垂。
“你可以叫我秋。”秋张看着菲恩桑塔,那个一直保持着完美笑容的女孩现在不在她的身边,她记得她好像叫什么阿尔弗雷德。但是这个对于秋张来说不重要,她只看着眼前的菲恩桑塔,“我可以叫你菲恩……菲恩桑塔,可以吗?”
菲恩桑塔从秋张温和的眼神里只能看到友善,她点头,把那杯温热的牛奶抱在手里,顺着秋张的意思:“谢谢,秋……学姐。”
算是有了进步,秋张并没有赶着菲恩桑塔太过于紧迫。
她好像是无意,自然地问起菲恩桑塔这几天的行踪:“早上的时候你们应该是没有课,但是你去看了格兰芬多他们的飞行课,是吗?”
想起来掉下来的那个男孩,菲恩桑塔觉得飞行课好像还是有些危险。她认真地说:“我看到一个男生摔下来了,这好像有点危险——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想我能帮一帮你。”秋张终于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动作意外地熟练自然。她笑着说,“如果是在飞行课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