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风流军师俏将军(2)

早在季折玉穿到这里之前,原主就已经开始着手开展他的计划。

而裴尘赫,就是他最终选中的最合适的人。

位高权重,常年驻守在北疆,对京城中的往来交际并不算熟悉。

是能最快带他进入京城权贵圈子的最佳人选。

正巧,在北疆驻守了两年的裴尘赫近期就要回京述职,原主一直在想该怎么找到机会和他相识。

至于季折玉问的裴尘赫母亲的忌日,裴家世代忠良,裴父早年战死沙场,裴母将裴尘赫养大之后,也跟着去了。

这代表着裴尘赫心中最后一丝柔软也消失殆尽,每年只有这个时间,他才会有些微软化。

前两年裴尘赫没在京城,今年他既然回来了,裴母忌日的时候他一定会去京郊的太慈寺。

那里供奉着裴母的长明灯。

望月轻柔的将水倒在季折玉的肩膀上,嗯了一声:“是在三日后。”

季折玉侧了下头,脖颈向后仰去,细白的肩颈绵延出一道雪线。

即使有白绢遮挡,望月还是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雪线朦胧模糊,像覆着月光。

季折玉的声音惊醒了出神的人:“三日后,去一趟太慈寺。”

望月倏然低下头,掐紧手心应道:“是,公子。”

季折玉沐浴完,挟着一身湿漉的水汽披上了一件松散的外袍,被望月重新抱了起来。

因为眼前的白绢,他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缓慢平稳,直到把季折玉送到卧房时,怀里的人已经睡了过去。

望月动作轻柔的用巾子帮他擦拭发上的水迹,眼中溢出柔软。

不管公子想做什么,他都会帮公子做到的。

将人收拾好,塞进柔软的被褥里,望月才轻手轻脚的退出季折玉的卧房,回到了自已的院子。

院中主屋灯还亮着,望月皱了下眉,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才走向主屋。

不出意外,主屋里除了朔月还站了另一个人。

望月眉头皱的更紧,嫌恶道:“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还敢找过来,想死吗?”

站在朔月身边的人一身夜行衣,头低的更深了些。

朔月抬手止住想要动手的望月,沉声道:“要说的我已经告诉你了,回去告诉你主子,我给他时间考虑。”

那人看了望月一眼,抿唇行了个礼,飞快离开了小院。

望月气道:“你还真想回去?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你难道都忘了?”

朔月背着手,透过窗户看向夜空上悬着的圆月。

“正是因为没忘,才应该做些事情了。”

他视线轻飘飘扫过望月:“难道你就想一辈子这样?做个身份卑贱,见不得光的男宠?”

望月抿唇,拳头攥紧又松开,最终还是忍下了拒绝的话。

月色宁静,小院外响过几声鸟叫后,重新归于沉寂。

季折玉的卧房外种着一小片翠竹。

原主因为双腿残疾,内心阴暗又扭曲,却独独偏爱这种象征着高洁的植物。

阳光透过竹叶的罅隙洒在窗棂上时,季折玉睁开了眼。

被加上朔月和望月在内的一共四个“男宠”伺候着收拾干净,季折玉又坐上了马车。

这些天他经常出入京中的茶楼雅舍,一边探听朝中的消息,一边悄悄为自已营造些好名声。

今天也不例外,他坐在马车上,朝着京中最大的茶楼望春楼而去。

望春楼这几天热闹非凡,都是在议论镇北将军半月后将要回京的消息的。

这位镇北将军镇守北境两年,收复烨朝三城失地,更让那些野蛮的北境人不敢再犯。

传闻他长着一张青面罗刹脸,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没娶亲,凶神恶煞,能止小儿夜啼。

京城到底还是离边境太远,人们感叹镇北将军止住北境肆虐而来的寒风时,更关注这位罗刹的私事。

季折玉到的时候,恰逢赶上说书先生在讲两年前裴尘赫仅凭三万兵马智斗北境五万敌军的事。

出门在外,季折玉坐在轮椅上,被身后的朔月推着走进大堂。

众人时不时随着说书先生的话发出阵阵惊呼,没人注意到季折玉和他身后的两个北境人。

说书先生说的事是两年前发生的了,这两年众人津津乐道,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突然有人摆摆手止住了说书先生的话头,朝着台上扔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

“这事你都来回讲过多少次了,能不能给小爷说些别的。”

说书先生眉开眼笑的收下银子,殷勤道:“客官想听些什么,老朽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男人左右看了看,露出一个有些猥琐的笑来。

“这镇北将军的丰功伟绩咱们都知道了。

小爷我今儿就想知道知道,镇北将军这么多年身边都没有个女人,是不是……不举啊?”

他话音揶揄,半是开玩笑半是恶劣的道:“堂堂镇北将军,这要真的绝了后,那可是我们烨朝的损失啊!”

说书先生脸色变了变,心中暗骂自已贪财。

他僵硬着脸道:“这……镇北将军心系黎民百姓,想必是还没顾得上操心自已的家世。”

说话的人是诚远侯府的小侯爷,他惹不起,但他更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镇北将军的私事啊。

见说书先生脸色难看的一直抹着脑门上的汗,陈崇冷呵一声。

“瞧瞧你那比起针眼也大不了多少的胆子,小爷我也是关心他,给你吓得。”

诚远侯府和死去的裴母有些远房姻亲,诚远侯一直想凭着这点关系攀上裴尘赫。

然而裴尘赫眼高于顶,从来没把他们侯府放在眼里。

陈崇不服,镇北将军又怎么样?要是真不举,还不是断子绝孙的命?

想到这,他恶劣的笑了两声,扬声道:

“说不准就是让我给猜中了呢,该不会是将军知道自已不举,嫌丢人才躲到北境去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触这位的霉头,只有他带来的几个跟班笑呵呵的跟着附和。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道带着疑惑的声音。

“可我记得小侯爷到现在也没有儿子啊,小侯爷为什么不生个儿子,是不想吗?”

陈崇骤然变了脸色,满脸怒意的朝着说话的人看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