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查看了一下浴桶里的药汁,点了点头:“可以出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长柄勺,搓了搓手目光灼灼的看着裴尘赫。
裴尘赫皱眉看他:“你还在这干什么?”
江墨一噎,磨了磨牙,不情不愿的提醒:“你刚才可说了,《异病集》记得给我。”
见裴尘赫颔首,江墨才高兴的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裴尘赫和季折玉两个人,他才抬脚踏出了浴桶。
季折玉扒在浴桶边沿,眨巴着大眼睛欣赏这幅“美男出药图”。
他胸前的衣襟散散敞开着,只有腰间一根腰带还松松垮垮的挂着。
外袍的下摆已经完全湿透了,春日的薄衫贴在身上,暴露出紧实明显的肌肉。
还有……
季折玉眼皮跳了跳。
他也有点怕长针眼。
裴尘赫失笑,赤脚站在浴桶旁,垂眸看着移开视线的人。
“摸都摸过了,还怕看?”
季折玉装听不懂,把自已往浴桶里藏了藏:“你快去换衣服,我也要换,水有点凉了。”
裴尘赫轻哼一声,却还是怕水真的凉了季折玉会受寒,从屏风上拿过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再回过头,季折玉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已经快要睡着了。
裴尘赫失笑,轻手轻脚的将人从浴桶里抱了出来。
季折玉睁开眼,主动往他怀里钻了钻,就彻底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裴尘赫抱着人,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儿,心中升腾起一阵巨大的满足。
这么多年,他好像早已习惯了北境冷冽的风,自从母亲死后便再也不曾与什么人亲近。
直到现在,他怀里抱着一个从前绝看不上的娇嫩的小公子,才恍然觉得,似乎本该如此。
镇北将军的人生赫赫在北境,而他裴尘赫,人生因为怀中的人渐渐圆满。
把人放回卧房,出门就对上了朔月和望月复杂的视线。
三人静静地站在门口,相顾无言。
最终还是裴尘赫先开了口,他脸上浮现出一点浅淡的笑意,连身上凌厉的气势都冲淡了不少。
“方才……”
望月抱着双臂冷哼一声:“怎么,将军方才不是还处处下杀招吗?现在又和我们兄弟说什么?”
朔月淡声道:“望月,不可对将军无礼。”
只是话中却没有多少指责的意思。
裴尘赫笑意更深,挑眉道:“二位误会了,我是想说,方才你们家公子亲了我。”
望月脸上空白一瞬,随即撩开袖子就要冲过去。
朔月伸手拽住望月,脸色难看的快要能滴出水来。
“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尘赫轻笑:“既然你家公子轻薄了本将军,自然要对本将军负责。”
朔月额角青筋蹦了一下:“负责?”
裴尘赫弯唇:“二位不必惊讶,小玉已经答应了,做本将军的将军夫人。”
他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如出一辙黑着脸的人:“别高兴傻了,到时候你们公子的婚事还得你们操心呢。”
望月一张脸黑了又紫,紫了又青,最终漆黑一片。
裴尘赫笑了两声,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施施然抬脚离开。
管家跟在一边,提心吊胆的怕这俩人气疯了冲过来给他们家将军两刀。
他心中咂舌,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将军这么腹黑呢?
正出神着,前面的裴尘赫突然停下了脚步,管家差点撞了上去。
他稳住身形,疑惑的问:“将军,怎么了?”
裴尘赫回头看了一眼,朔月和望月站在卧房门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眯了下眼:“派人盯紧他们,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来回禀,但不必多管。”
管家不做他想,只以为是裴尘赫担心两人闹起来,答应下来之后匆匆去安排人了。
裴尘赫收回视线,这两个北境的人甘愿隐姓埋名留在京城,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季折玉。
但现在,他不确定这两个人还会不会老实的待在这里。
从这天开始,江墨每天来给季折玉施针,每五日泡一次药浴。
半月之后,季折玉开始能感觉到一些刺痛,裴尘赫却已经适应了药液,还能轻声安慰季折玉。
一个半月后,季折玉的双腿的感觉已经几乎和常人无异,才被放进浴桶就痛的低呼了一声。
裴尘赫面色一变,心下一横还是把人放了进去。
就像细密的银针刺破皮肉,在的血肉中翻搅旋转,连绵不绝,似乎没有停歇的时候。
季折玉小口小口喘着气,双手揪住裴尘赫的领口,眼眶湿红一片。
“裴尘赫,裴尘赫……”
裴尘赫宽大的手掌抚过他的后脑,一下一下轻贴着他的唇瓣。
“我在,我在……”
季折玉闷哼出声,有了知觉的双腿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因为生理性的疼痛泛着哭腔。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裴尘赫张了张嘴,却回答不出来。
因为即使这次结束了,也还有至少三次。
三次药浴,会一次比一次痛。
季折玉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扁起了唇:“我好可怜哦。”
裴尘赫被逗笑了,点头赞同:“那可怜的小玉想要什么补偿?”
季折玉舔舔唇,认真打量着裴尘赫俊美无俦的脸,小声开口:
“等我的腿好了,我能不能在上面?”
裴尘赫眉尾抬起,深深的看了季折玉一眼:“小玉还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呢?”
季折玉来了兴趣,凑过去讨好的亲了裴尘赫一下。
“行不行?”
裴尘赫坦然的感受着季折玉讨好的亲昵,半晌闷笑一声:“可以。”
季折玉眼睛一亮,连腿都好像不那么疼了。
他拍拍裴尘赫的肩膀:“放心,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裴尘赫但笑不语,孩子既然想尝试新的姿势就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