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卿听到玉苍雪隐忍虚弱的抽泣声,眉头一皱,看着缠在手臂上的透明小尾巴,眼中浮起忧色,心疼的不行。
雪儿嘴上说着不难受,可以慢慢等,但其实他可想在哥哥怀里撒娇了。
现在自已灵气全无,唯一能让雪儿快些好起来的办法只有喂血。
既然雪儿不愿意主动喝自已的血。
那只能……
楼卿心里有了主意,暂时压下思绪,拍着玉苍雪的肩膀,学着从前云温霖哄玉苍雪一样,温柔哄睡。
玉苍雪身体太虚弱了,躺在爹爹和父亲的怀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就在这时。
云温霖在睡梦中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手慢慢抬起,环住孩子。
温柔又熟练地拍着后背。
一下。
两下。
第三下还没落下。
玉苍雪就化作白光回到了海螺里。
“……!”
楼卿注意到云温霖的手,一脸激动,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欢喜。
哪怕没有记忆……
哥哥睡着了还会下意识哄孩子,哥哥果然爱死自已和崽崽了!
楼卿开心不已,轻轻凑近,在云温霖唇上啄了一下,随即,取走海螺项链,翻身下床,又找到了刀和玻璃杯。
他割的还是左手,之前的伤口刚好,如今又多了一条口子。
鲜血一次又一次灌满玻璃杯,玉苍雪没有意识时,存储灵体的灵石会替他将同源的能量一一吸收了。
楼卿小心翼翼握着海螺,看着血淋淋的手,皱着眉,有些苦恼:“明天要怎么跟哥哥交代呢?”
这次总不能又说是摘花吧。
楼卿想了想,还是打算用这个借口。
他将浴室打扫干净,又找到医药箱,自已给自已简单包扎了一下,最后深夜摘花,插好瓶后,带着崽崽躺回了被窝里。
第二天。
云温霖睡醒就注意到楼卿手上的纱布,见纱布被血浸透,他皱起眉,抓着楼卿的手腕,一脸担忧地问:
“小鱼,怎么手又受伤了?”
楼卿指了指窗台上的花,开始瞎编:“我早上起来见海棠都谢了,想给哥哥重新摘几支,一个不小心手就被划伤了。”
云温霖:“……”
不乖。
又骗人。
云温霖自然不信这个理由,但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第二个理由,小鱼总不可能是闲的没事干,自已弄伤自已讨自已心怜吧?
第一次还有可能。
但第二次好像没什么必要了。
毕竟……
他都愿意让他上床,以及洗鸳鸯浴了。
云温霖想不出缘由,于是又把手里的监控拿了出来,正对着床。
可惜。
两晚都没捕捉到异样。
只不过有件事让云温霖有些疑惑,坐在洗漱台前刷牙时,他透过镜子发现,脖子上的海螺项链颜色似乎更浓了。
他没多想。
以为海螺中的星辰石跟玉一样,会越盘越亮、越润、越剔透。
而自从楼卿来到身边后,云温霖去康复医院的频率也高了。
心情也和从前截然不同。
以前他自知双腿恢复无望,把跳舞获得的奖都塞进了柜子里,还落了锁,但为了不让亲朋好友担心,他每周都会去医院。
他听从顾医生的安排,认真做每一项训练,还会给父母打视频,笑着说康复有效果,腿似乎有点知觉了。
可看着父母开心激动的笑容。
他其实……
心里闷闷的,像刀扎一样。
而现在,有楼卿在,青年会抱他亲他,每次他心里有一点伤感时,下一秒都会被逗得耳根发烫,更专注于训练了。
楼卿也会在康复结束后帮他揉腰,按摩腿,让紧绷的身体放松,次日醒来,腰和腿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酸痛无力。
慢慢的。
云温霖也期待着完全恢复记忆。
他想记起楼卿,记忆属于他们的点点滴滴,也想记起……
某个或许存在的小宝宝。
*******
这天。
云温霖没有去医院,他打算带着楼卿玩一天,放松放松。
陈叔说,离他们很近的那个大公园春天特别漂亮,中华木绣球开得灿烂,湖里的睡莲在萌芽,还有大草坪。
最近太阳不晒,微风不燥,很适合放风筝,野餐,让云温霖带着楼卿去逛逛,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感受大自然的温柔。
柳婶也在一旁点头。
说给他们做好多好多好吃的,摆满一地,让他们成为整个公园最靓的崽。
云温霖问楼卿想不想去,楼卿表示,有哥哥在,心情欢愉,哪里都想去。
就这样。
两人的行程里安排上了野餐。
柳婶提前准备好了便当和水果,还铐了香喷喷的纸杯蛋糕和蛋挞。
陈叔则负责将他们送到公园。
今天是周六,人还挺多的,有父母带着孩子来野餐放风筝的,也有铲屎官来遛狗狗的,还有穿着汉服的女孩们。
陈叔停好车,又把两人送到了公园里面,跟着他们找了一块儿靠着清湖的宝地,这才放下竹篮,挥挥手。
“那我就先回去了。”
陈叔今天戴着一顶鸭舌帽,他怕帽子被风吹走,说着说着,还捂住了头:“你们玩得开心哈,累了就跟打个电话,我里面踩着风火轮来接你们。”
云温霖笑着应了好。
楼卿也站在一起乖巧地挥手。
陈叔拜。
你走后我就可以放肆亲哥哥喽~
云温霖和楼卿的颜值很高,他们才来一两分钟就吸引了无数目光,还有人拿着相机,在偷偷拍他们。
云温霖对周围的游客温和一笑,随即,收回视线,温柔指挥楼卿。
“小鱼。”
“我们先把餐布和食物摆出来,等摆好这些,我们就可以坐在上面,听听音乐,吃着美食欣赏风景了。”
楼卿点了点头:“好,哥哥你坐着,我来。”
云温霖双腿不便,也没勉强,楼卿拿过竹篮,按照云温霖的指挥,将蓝白的格子布拿出,展开放在草坪上。
随即。
一一将其他物品拿出,整齐放好。
青年今天穿得很休闲,米白衬衫宽松慵懒,长发扎成辫子垂在身后,发尾垂着浅青色的流苏,矜贵又优雅。
一阵微风拂过。
青年额前垂落的几缕长发也跟着飘了起来,擦过脸颊,随风共舞。
云温霖坐在轮椅上,温柔地注视着青年,看着看着,唇角情不自禁勾了起来,搭在把手上的手动了动。
真乖啊。
风吹起长发的样子很好看。
想……
摸一摸小鱼的脑袋。
忽地。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