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温霖心跳加快，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道娇小的身影。
只见漂亮的小鲛人坐在窗台上，晨光倾洒而下，在小鲛人完全化作实质的身体上镀了层金边，像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他歪着脑袋，笑眯眯张开手臂，银发蓬松微卷，开心地摇晃着小尾巴。
“爹爹！”
“我还不会走路，爹爹过来抱一抱我，好不好？”
说着说着。
玉苍雪扭了扭腰，蓝紫色的尾巴往上一翘，变成了一双嫩的腿。
云温霖怔住，脑海里零碎的记忆在这一刻与现实融合。
他隐约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玉苍雪也像现在一样，坐在贝壳里，或骑在水母上，摇着尾巴撒娇要抱抱。
这……
真的是自已的孩子？
眼眶不知不觉涌上酸涩，视线有些模糊，心底也有种失而复得的欢喜。
忽地，窗外吹来一股晨风，带着些凉意，窗台上的小鲛人瑟瑟发抖抱住了胳膊，还一声声唤着爹爹，说冷。
楼卿忍着笑，配合儿子：“好霖霖，你快抱抱他吧，不然雪儿就要冻成小鱼干了。”
“雪儿……”
云温霖收回思绪，想要起身走向孩子，双腿却使不上力，这时，站在后面的楼卿推动轮椅，对面，方才还可怜巴巴说不会走路的小鲛人也蹦下窗台，激动地奔来。
“爹爹！”
“你的大惊喜来喽！”
玉苍雪扑向云温霖的同时，云温霖也伸出手，稳稳接住孩子，抱入怀里，阖上眼帘，小心翼翼揉着玉苍雪的脑袋。
“雪儿……”
云温霖蹭着孩子的脸，眼尾泛红，轻柔的嗓音透着自已都未察觉的哽咽：“抱歉，是爹爹没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还有小鱼。
小鱼肯定也遭了很多罪。
虽然他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来到这个世界后，雪儿陷入了沉睡，小鱼一身是伤，而自已什么事都没有。
肯定是……
他们父子俩保护了他。
“爹爹不哭不哭。”
玉苍雪搂着云温霖的脖子蹭了几下，又抬起头，用小手擦着爹爹湿红的眼尾，一边擦，还一边亲着脸颊哄：
“雪儿没事的，爹爹不用担心！”
“昨天爹爹抱过雪儿后，雪儿睡了一觉身体就好了，爹爹你摸摸，雪儿的身体是不是暖暖的，不再是小怪物了！”
云温霖长睫掀起，看着怀里乖巧懂事的孩子，瞳孔震动，愈发心疼。
好乖。
想亲一亲懂事的小宝宝。
他垂眸贴近，捧起玉苍雪的小脸，亲了一口，笑容温柔：“我们雪儿一直都不是小怪物，是世间最最最可爱的小鲛人。”
“……！”
玉苍雪碧眸瞪大，仿佛回到了从前在海底的时候，双腿变成鱼尾，兴奋地摇了摇：“爹爹，你从前也是这样亲雪儿的，你是不是……记起雪儿了？！”
“嗯，记起了。”
见孩子眼眶红了，云温霖揉了揉他的脑袋，笑着点头：“我记起来了，你是我的孩子，叫玉苍雪。”
“爹爹，爹爹……”
玉苍雪呜咽出声，眼泪哗哗往下掉，哭得雪白的鼻翼都泛了红。
云温霖心疼的不行，温柔地帮他擦泪，眼中溢满了宠溺与疼惜：
“乖，不哭，这个世界也有大海，还有游乐场，可以坐长翅膀的木马，飘起来的船，还能玩打地鼠，有好多好多糖果，以后爹爹慢慢带你去玩，好不好？”
玉苍雪边哭边点头，应了好几声好，还贪念地贴到云温霖怀里，蹭了蹭。
呜……
爹爹的怀抱果然最最最温暖了。
好喜欢啊。
雪儿真的好喜欢啊。
楼卿站在老婆和孩子身后，等了会儿，发现没人搭理自已，弯腰低头，委屈巴巴地抱住云温霖，闷闷不乐要哄。
“哥哥……”
“怎么只亲儿子不亲我？是我的尾巴不够漂亮，还是摇得没雪儿可爱？”
云温霖拍着孩子抬起头，对上那双幽怨可怜的碧眸，笑了笑，湿红的桃花眼漾开柔情，宠溺道：“小鱼，你再凑过来点。”
楼卿勾起笑，越贴越紧，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唇只差几厘米。
“哥哥，我准备好了～”
云温霖心跳得很快，眼眶的绯色还未散去，耳根也爬上了红晕，当着孩子的面不好意思他接吻，只亲了一下脸。
“乖。”
“孩子他爸你也受苦了，游乐园我也带你去，糖果你也有份。”
楼卿瞬间被哄好，恨不得揽过老婆的腰，将人摁在椅子上深吻，但他知道有孩子在，太过亲密，哥哥会羞的。
不过……
楼卿碧眸闪过幽光，嘴角勾起坏笑，朝云温霖怀里瞥了一眼，玉苍雪正盯着他们看，脸上没有惊讶，仿佛见惯了，收到父亲的暗示后配合地捂住了眼。
“父亲，爹爹，你们可以再亲一会儿，雪儿什么都看不见！”
“你们……你们就当雪儿是空气！”
云温霖愣住，他没想到孩子会这样说，一股羞涩翻涌而来，耳根的红晕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到脖颈。
“亲什么……”
“我还有重要的事问……唔！”
话还没说完，唇就被堵住了。
青年的攻势凶猛，占有欲十足，云温霖躲不开，也逃不走，只能摸索着加固封印，再度捂住孩子的双眼，还有耳朵。
“够了……”
“唔别……别亲了！”
楼卿弯着腰，骨节分明的手指插在银发间，托着云温霖的后脑勺，细细品尝着，眼神痴迷，爱意滚烫。
待察觉到云温霖喘不过气后，他才依依不舍挪开唇，贴到云温霖耳畔，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暧昧挑逗——
“哥哥的味道好甜，怎么尝都不够，要不是雪儿在，真想吻遍哥哥的每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