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温霖羞涩不已，攥紧把手睁开眼，桃花眼水雾氤氲，刚想故作严肃训人，眼睛还没瞪眼，楼卿就走到面前跪下了。
“哥哥……”
青年舔着唇，笑容餍足，蹭着他的膝盖，一脸乖巧地问：“你刚刚想问我什么事来着？哥哥你说，我听着呢。”
云温霖抿了抿唇，气又散了，感觉拳头像是砸在了柔软的棉花。
算了。
亲都亲了，总不能把人打一顿吧？
“下次别这样了。”
云温霖看了眼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声训了一句：“雪儿还在呢。”
楼卿枕着云温霖的腿，乖乖点头。
他懂。
下次直接把雪儿扔出去！
云温霖以为楼卿乖了，待脸颊的烫意散去，慢慢松开了捂住孩子眼睛的手，还帮玉苍雪理了理刘海。
谁想，玉苍雪一解放就睁着水汪汪的碧眸，直勾勾盯着他：“爹爹，父亲，你们亲完了，是不是轮到雪儿了？”
云温霖：“……”
哎。
一个个的，怎么都喜欢亲？
云温霖无法拒绝楼卿，同样的也无法拒绝眼眶红红，乖巧懂事的小宝宝。
他在玉苍雪脸上亲了几下，抬眸看向楼卿，在青年舔了舔唇，准备再度索吻时，率先开口问：“小鱼，雪儿的身体怎么了？会不会像昨天一样变得透明？”
玉苍雪拍着胸膛摇尾巴：“爹爹，我很好，身体棒棒的！”
“嗯，我们的雪儿很好。”
楼卿正经了些，抓住儿子的尾巴，不让他摇尾，目光看向云温霖，碧眸深邃如海，带着安抚：“哥哥你瞧，雪儿的尾巴摇得多欢？我们鲛人的自愈能力很强的，雪儿已经没事了，不会再变成魂体状态，不过……”
话音一顿，楼卿松开尾巴，在玉苍雪幽怨的目光中，揉了揉他的脑袋。
“完全恢复还需要几个月，他最近会易困，易乏，我们多给他补补。”
“什么鸡汤人参之类的都可以。”
闻言，云温霖稍微松了口气，沉默片刻，忽地想起什么，目光锁定楼卿，担忧地问：“小鱼，当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雪儿会在项链里沉睡，而你变成了一条巴掌大小的鱼，断尾，掉鳞，浑身都是伤？”
楼卿眸光忽沉，没说话。
这时，怀里的玉苍雪身体微颤，将他越抱越紧，软糯的嗓音带着哭腔。
“爹爹……”
云温霖微怔，察觉到不对劲，揉着玉苍雪的脑袋，温柔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
玉苍雪小幅度摇头，蹭着云温霖的胸膛，感受着体温：“雪儿只是想抱抱爹爹，雪儿睡了好久，太想爹爹了。”
要抱紧点。
再再再抱紧点。
这样就能把爹爹抓住，不怕爹爹离开了。
“乖，爹爹给你一直抱。”
云温霖抱着玉苍雪，拍了拍肩，哄完孩子又看向楼卿。
他隐约猜到当年的事应该是以悲剧收尾，想从楼卿那里获得更具体的答案，但青年却笑着起身，将他和孩子一把抱住。
“哥哥……”
楼卿嗓音略有些哑，蹭着他的脖颈，吐息温热，掀起撩人的微痒：
“以前的事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今，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
玉苍雪也跟着附和：“对对对，雪儿好开心啊，终于能摸到爹爹和父亲了，还能吃到甜甜的糖葫芦，幸福死啦！”
云温霖怔了怔，浑身被温暖包裹，心口处蓦地一软，顺着他们的话点头：“好，不提从前，我们能团聚便是最大的幸运，晚点就去买糖葫芦庆祝，不过……”
四目相对，他温柔地看着楼卿：“有件事我得问一下，不然我无法安心，小鱼，那个魔头有没有被除掉？”
楼卿微微挑眉，碧眸炙热幽暗，故作委屈：“就算失了记忆，哥哥依旧心怀苍生，我都快跟苍生吃醋了呢。”
云温霖无奈，亲了他一口。
“乖。”
楼卿嘴角勾起，瞬间笑了。
玉苍雪又醋了，觉得父亲的亲亲比自已多：“爹爹，雪儿也要，雪儿不但吃苍生的醋，还吃爹爹的醋，要亲两下！”
楼卿吐槽儿子：“真会恃宠而骄。”
玉苍雪眼眶红了：“父亲凶到雪儿了，要爹爹亲三下！”
楼卿无语：“屁股不疼了是不是？”
玉苍雪楚楚可怜蹭蹭：“爹爹你看，父亲鲁，我们晚上不让他上床好不好？”
楼卿：“？？？”
逆子！
真想把他从窗户扔出去！
云温霖：“……”
哎。
两个醋坛子。
云温霖摇头叹气，笑容无奈，却又觉得父子俩拌嘴的画面格外温馨，他一手揉着一人的脑袋，亲了亲这个，又吻了吻那个，终于把一大一小的鲛人哄开心了。
“好了。”
云温霖挑起楼卿的下巴，轻轻点了一下青年的唇，忍着羞涩，问：“好卿卿，现在能告诉我魔头的结局了么？”
楼卿眉眼带笑，吻上指腹，享受着老婆的诱惑：“仙君哥哥放心，老畜生被我杀了，如你所愿那般，苍生安宁，山河无恙，所有的小孩都能平平安安长大了。”
云温霖指节微颤，终于安了心。
他想起梦境里楼卿经常闭关，桃花眼浮起心疼，轻轻抽回手，顺着青年的脸颊往上抚摸，揉了揉楼卿的头。
“辛苦你了。”
“我们的大英雄。”
温柔亲昵的嗓音飘入耳畔，蔓延着赞赏和疼惜，楼卿瞳孔一震，心跳骤停，眼中的爱意疯狂蔓延，又想把哥哥抓住。
掐着腰。
紧紧抱着，亲到天荒地老。
然而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柳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压着声量，透着担忧。
“小楼？”
“你在里面吗？霖霖醒没醒？你摸摸他发烧没，要是发烧了得去趟医院啊！”
楼卿猛地清醒过来。
云温霖心突兀地跳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早恋被父母抓到的感觉，明明自已已经成年了，孩子也有了。
不对！
雪儿要怎么办？！
云温霖揉着眉心看向怀里，玉苍雪正好抬起头，蓬松微卷的白发映着晃动，碧眸清透，一脸乖巧地盯着他。
“爹爹。”
“雪儿要不要躲起来啊？像之前父亲那边，躲进衣柜里，谁也看不见。”
云温霖心疼得紧：“你是我的孩子，不用躲，爹爹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身份。”
楼卿找准时机讨要名分，轻轻晃着云温霖的手臂：“哥哥我呢？孩子都有了，哥哥是不是该嫁我了？”
“……”
云温霖耳根发烫，在楼卿期待的目光中，垂下眼帘，小幅度点头。
吐出的嗓音轻若细雨，藏不住的羞。
“嫁。”
“等办好身份证就……嫁。”
不说前世他们是道侣，有了孩子，这一世他也无法拒绝楼卿炙热的吻。
既然心动。
也的确该谈婚论嫁了。
楼卿得到承诺，开心得不行，捧起云温霖的脸，猛啄了几下：“哥哥，那你快点给我办证，办好身份证，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玉苍雪也在云温霖怀里摇尾巴鼓掌。
“好耶！”
“爹爹和父亲要领结婚证了！”
不过结婚证是什么东东？不管了，父亲这么开心，肯定是好事！
小尾巴摇起来！
替爹爹和父亲拍拍掌，开心开心！
云温霖没想到这一大一小的鲛人这么激动，正想让他们安静点，可为时已晚，门外的柳婶已经听见了声音。
“霖霖？”
“你屋里怎么有孩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