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衣!"沈青棠扑向那团正在消散的黑雾,指尖却只抓住几缕金色丝线——那是萧景昀最后留下的同心蛊。血月映照下,丝线在她掌心扭结成古怪的符文,与地上楼雪衣用血绘制的图案完美契合。
"第七重天的钥匙..."她突然咳出一口金血,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透明化。对面复制体的残骸突然发出刺目红光,沈母的声音从中传来:"现在明白了吗?你才是容器!"
整座皇城开始崩塌。沈青棠踉跄着爬向祭坛中央,将同心蛊符文按在琥珀石裂痕处。刹那间,两千童灵的哭嚎声充斥天地,血月中浮现出巨大的青铜门虚影。
"不要开门!"陆九霄的残魂突然从地底冒出,他手中婴儿襁褓的布料疯狂抖动,"那里是..."
话音未落,襁褓中窜出条金线,精准刺入沈青棠眉心。剧痛中她看见记忆碎片:周岁宴上,母亲将她和另一个婴儿并排放在祭坛,而襁褓里...根本是空的!
"幻术..."沈青棠的金血滴在襁褓上,布料突然燃烧起来,露出里面暗藏的半张地图——正是骨哨上缺失的那部分!
地面突然裂开。萧景昀完全消散处的金线破土而出,缠绕着她透明化的身体:"棠儿,记住..."金线组成的手指轻轻点在她心口,"日月盘要这样用。"
无数记忆如潮水涌来。沈青棠看见真正的真相:根本没有龙凤胎,母亲用巫术将她的魂魄一分为二,一半封在琥珀石里当祭品,另一半...正是现在这个即将消散的身体!
"原来如此。"她突然大笑,将燃烧的襁褓抛向空中,"这才是真正的钥匙!"火光中,两块琥珀石融合成的晶体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沉睡的——楼雪衣的魂魄!
"雪衣!"沈青棠伸手去抓,却见那魂魄对她温柔摇头,转身扑向青铜门。门开刹那,她看见里面整齐排列着六具水晶棺,每具都躺着个正在消散的"沈青棠"。
第七具空棺突然飞出门外,将正在透明化的她吸入其中。棺盖合拢的瞬间,沈母的尖叫响彻云霄:"不!那是给太子准备的!"
水晶棺内的沈青棠发现自己正快速坠落。无数记忆碎片从棺壁渗入:她看见楼雪衣跪在巫咸祭坛前求来的那道转生符;看见萧景昀偷偷将自己的寿命炼成金线;看见陆九霄死前拼命护住的襁褓里...其实藏着阻断巫术的反咒!
"你们都骗我..."泪水化作金珠滚落,她突然握紧同心蛊,"那就一起毁灭吧!"
水晶棺轰然炸裂。沈青棠浑身燃烧着金色火焰坠落祭坛,手中攥着从自己心口挖出的最后半块琥珀——那里面包裹的,竟是母亲的一缕白发!
"日月同辉的真正含义..."她将白发按在祭坛中央,"是以血亲为祭啊!"火焰瞬间暴涨,将沈母的虚影吞噬。两千童灵的哭嚎突然变成欢笑,化作流光涌入她正在重组的身体。
当光芒散去时,沈青棠发现自己站在片奇异的空间里。对面站着个与她容貌相同却男子打扮的人,正温柔地擦拭沈家枪。
"哥哥?"她下意识摸向心口,那里空空如也。
对方却摇头笑了:"我是你丢掉的那部分记忆。"枪尖轻点她眉心,"现在,该回去了。"
现实世界中,燃烧的祭坛中央,沈青棠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己经消散大半的萧景昀金线突然全部回流,在她心口结成全新的琥珀石。而楼雪衣消散处,北境兵符的残片正发出幽幽蓝光。
"青棠军听令!"她突然睁眼,瞳孔变成璀璨的金色,"落英阵最终式——"手中凝聚出一柄完全由光芒组成的长枪,"凤凰涅磐!"
三千将士同时割破眉心。血线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火凤,俯冲而下将她完全包裹。火焰中传出沈青棠最后的命令:"记住,第七重天在..."
爆炸的强光让所有人暂时失明。当视线恢复时,祭坛上只余一柄插着琥珀石的长枪。而天空中的血月,正缓缓裂开一道散发着现代都市灯光的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