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地宫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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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棠的指尖刚触到石门凹槽,整面墙突然渗出细密血珠。那些血珠沿着胎记纹路流动,竟在青砖上勾勒出完整的凤凰图腾。

"退后!"楼雪衣的断罪刃横在石门缝隙处,"需要沈家血脉开锁的意思是..."

话音未落,萧景昀突然抓住沈青棠的手按向凤凰眼睛。石门发出齿轮转动的闷响,而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伤口,鲜血正顺着沈青棠手腕往下淌。

"萧家骨..."楼雪衣瞳孔骤缩,"你早就知道要两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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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甬道两侧布满深浅不一的刻痕。沈青棠举着火折子细看,突然踉跄着扶住墙壁——那些根本不是划痕,而是用沈家枪法刻的字。

"「癸酉年腊月,吾在此囚龙」"她念出最近的一行,喉头发紧,"这是父亲的笔迹..."

火光照亮更深处,墙上密密麻麻全是指甲抓出的血字。最新鲜的那片写着:「棠儿,你兄长还活着」

楼雪衣的刀穗突然无风自动,他猛地转身:"有人在我们之前..."

话音未落,三支弩箭破空而来,箭尾都系着褪色的香囊残片——与沈青棠随身佩戴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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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沈青棠解开染血的香囊,里面掉出半块玉珏。萧景昀捡起时,玉珏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干枯蛊虫。

"同心蛊?"他脸色骤变,"但这只是子蛊,母蛊应该..."

楼雪衣突然劈手夺过玉珏,指尖沾了点蛊虫粉末按在自己心口。原本己经愈合的疤痕竟然开始渗血,血珠落地后凝成箭头形状,首指地宫深处。

"我明白了。"他声音沙哑得可怕,"你每月十五喝的所谓解药,其实是..."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簌簌落下硫磺粉。沈青棠在粉尘中看见墙缝里嵌着张字条,上面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沈家枪法起手式草图,但角落标注着日期——永徽二十三年冬。

那年父亲己经死了五年。

追着血迹箭头走到甬道尽头,三人同时僵在原地。青铜门前跪着个衣衫褴褛的背影,正用匕首从自己心口取血滴在门环上。

听到脚步声,那人缓缓转头——是张与沈父有七分相似的脸,但眼睛浑浊得像蒙了层白翳。

"陆...九霄?"萧景昀的剑尖在发抖。这个本该死在拍卖场的男人,此刻胸口赫然插着他们刚见过的弩箭。

活死人咧开嘴笑了:"萧大人,令尊没告诉你吗?"他沾血的手指在门上画出血符,"第七重天里关着的才是..."

楼雪衣的刀突然刺穿他咽喉,但己经晚了。血符完成的瞬间,青铜门上的饕餮纹开始蠕动,门缝里渗出刺骨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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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是座圆形冰室,中央水晶棺里躺着个戴青铜面具的女子。沈青棠走近时,棺盖突然映出她七岁时的记忆画面:

- 沈母将尖叫的她按进药浴桶

- 桶底沉着个与她容貌相同的男孩

- 阴影处站着拿骨哨的楼雪衣,但他穿着巫咸族祭袍

"这是..."她刚碰到棺盖,整座冰室突然亮起幽蓝火光。火光中浮现出十二具悬棺,每具棺底都刻着北境文字。

萧景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在冰面上形成小字:「第七具尸骨是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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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往生劫是..."沈青棠转向楼雪衣,却见他正用刀尖挑开自己左臂的旧伤。鲜血滴在冰棺上,竟浮现出地图——正是皇陵全貌,但多了条用金线标注的密道,首通"第七重天"。

萧景昀突然抓住她手腕:"不能去!那地方需要..."

"需要沈家血脉做祭品。"楼雪衣擦掉刀上血迹,"你父亲在墙上留的「囚龙」就是指这个。"他指向冰棺底部,那里刻着微型日晷,晷针阴影正指向"子时"刻度。

陆九霄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来不及了...子时...日月..."

冰棺中的女子面具突然裂开一道缝。

地宫顶部传来机关转动的轰响,穹顶石板缓缓移开,露出夜空——此刻残月与启明星恰好形成诡异夹角,月光透过冰棺折射,在地面照出清晰的血色路线图。

"原来第七重天在..."沈青棠的话被突然炸裂的冰棺打断。无数碎冰在空中凝成凤凰形状,而棺中女子的身体正在融化,露出森森白骨——那根本不是人类骨骼,而是用玉雕成的傀儡。

傀儡心口嵌着半块兵符,与沈青棠手中的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