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长生祭

子时的更漏刚滴下第一滴血,沈青棠腕间的同心蛊印突然裂开。蓝色血丝顺着血管爬上脖颈,在耳后编号处汇聚成巫咸族文字——「祭品己就位」。

"三更前必须完成。"楼雪衣的断罪刃划破掌心,血滴在祭坛竟凝成冰晶,"沈家血、萧家骨、楼氏魂..."

萧景昀的白发突然缠住沈青棠腰肢,将她拽离中央祭台:"我先来。"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那道陈年箭伤,伤口里嵌着的正是冰髓玉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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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升起三根青铜柱,每根柱面都浮动着不同颜色的火焰。沈青棠刚割破手指,血珠就被左侧青焰吞噬,柱身立刻显现沈家族徽。

"别看。"萧景昀从背后捂住她眼睛,右手却首接插入中央赤焰,"萧家骨..."火焰舔舐他指骨时发出金石相击之声,竟烧出暗金色的骨髓。

楼雪衣突然将断罪刃掷入右侧白焰:"楼氏魂在此!"刀身震颤间,二十年前的记忆画面喷涌而出——少年时的他将绣囊交给侍女时,绣线里缠着自己的三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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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家血脉在祭坛交汇时,楼雪衣突然取出那株雪莲。花瓣遇血即化,在空中组成残缺的星图。

"当年送你的..."他将最后一片花瓣按在沈母窗前,"是并蒂雪莲的另一半。"

沈母瞳孔骤缩——窗台上的积雪突然蠕动,凝成侍女临终模样。冰人张开嘴,吐出一枚被蚕食过半的同心蛊。

"小姐..."冰人的声音正是死去的侍女,"您骗我...这蛊根本..."

话未说完,苏沉璧的冰锥突然穿透冰人后心:"祭品也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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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柱开始下沉,取而代之的是三枚悬空的冰髓玉钉。萧景昀突然将沈青棠按在祭坛边缘:"闭眼。"

她眼睁睁看着玉钉刺入他心口,却发现自己心口同步迸裂:"同心蛊不是这么用的!"挣扎间银簪划过他脸颊,带出的血珠里竟有蓝色虫卵。

"这才是真正的血髓引..."萧景昀染血的手指抚过她裂开的蛊印,"当年你姐姐转移给我的。"

祭坛突然剧烈震动,沈宁的头颅从地底升起,双目紧闭却精准转向苏沉璧:"玖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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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璧像纵般跪在头颅前,后颈的「玖」字烙印开始融化。蓝色液体滴在祭坛上,竟腐蚀出与沈青棠耳后相同的编号。

"原来我才是..."他的手指插入自己眼眶,"...最后的活祭?"

沈宁头颅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二十年前的画面——沈父将婴儿苏沉璧按在祭坛,用冰髓玉钉在他后颈刻下烙印。而角落里,七岁的萧景昀正用铁链锁着更年幼的沈青棠。

"三魂实验..."沈青棠的银簪突然飞向沈宁眉心,"需要三个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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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银簪刺入沈宁头颅的瞬间,楼雪衣的断罪刃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刀身映出的不再是杀戮画面,而是侍女临终前用血绘的符咒——「释」字最后一笔拖着长长的血尾。

"原来你早就..."他徒手捏碎冰髓玉钉,任碎片扎进掌心,"...替我做了选择。"

沈母突然抓住他流血的手按在雪莲上:"雪衣,放下吧。"染血的莲花瞬间绽放,露出花蕊里封存的两缕纠缠的发丝——正是当年侍女偷偷藏起的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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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的血在祭坛中央汇聚成漩涡,沈青棠被无形的力量拖向中心。萧景昀的白发缠住她脚踝,自己却被反作用力扯得皮开肉绽。

"这次..."他每说一个字就咳出内脏碎片,"...一起。"

沈青棠突然将银簪刺入两人交握的手:"要疼一起疼!"鲜血交融的刹那,祭坛浮现完整的巫咸星图——正是当年沈父实验想要复现的「三魂归位」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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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图光芒大盛时,沈宁的头颅突然炸裂。飞溅的骨片化作记忆碎片,每一片都映出残酷真相:

- 沈父用沈宁骨髓培育苏沉璧

- 萧景昀被植入血髓引成为活体药引

- 楼雪衣的三魂丝早就缠进侍女命格

最后一片骨屑落在沈青棠眉心,她突然听见姐姐的声音:"青棠,杀了我..."抬头看见祭坛上方悬浮着三个虚影——沈宁、苏沉璧和...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