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的蓝焰突然暴涨三丈,沈宁的头颅碎片在火中重组。当那些骨片拼合成完整面容时,沈青棠耳后的编号突然灼烧起来,烫出焦糊味。
"青棠..."沈宁的嘴唇在火焰中开合,发出的却是沈父的声音,"...看好了。"
骨片突然射向沈青棠眉心,她眼前炸开二十年前的画面——七岁的自己正被铁链锁在祭坛,而沈宁跪在旁边,亲手将冰髓玉钉钉入妹妹耳后。
"柒号不是编号..."萧景昀的白发缠住那些记忆碎片,发丝却被烧出一个个窟窿,"是保护咒!"
沈青棠突然抓住一块燃烧的骨片,任火焰吞噬手掌:"姐姐用自己魂魄..."她将骨片按在耳后编号上,焦黑的皮肤下突然浮现金色咒文,「封魂」二字在火光中格外刺目。
苏沉璧突然狂笑起来:"原来我们都..."他撕开衣襟,心口处竟是与沈宁相同的咒文,「玖」字正在咒文中心跳动,"...是兄长的作品!"
---
垂死的侍女突然爬向祭坛边缘,每移动一寸就掉下一块腐肉:"苏大人也是...实验体..."她腐烂的手指插入自己眼眶,挖出颗完整的眼球,"...用这个...看..."
楼雪衣接住那颗眼球,瞳孔里映出沈母年轻时的模样——她正将婴儿苏沉璧泡在血池中,而池底沉着七个冰髓玉雕刻的婴孩。
"您早知道?"他的断罪刃突然转向沈母,刀尖却在触及她咽喉时融化,"...用楼氏血脉养蛊?"
---
沈青棠抓住萧景昀染血的衣襟:"凭什么替我做选择?"指甲划破他锁骨处的旧伤,那疤痕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冰蓝色的「萧」字烙印。
他笑着咳血,血珠在空中凝成小剑模样:"就凭..."剑尖指向她心口同样位置的疤,"...你这里是为我留的。"
当两人的血同时滴在祭坛上,沈宁的头颅突然发出尖啸。那些记忆碎片重新排列,显现出更残酷的真相——萧景昀当年为救沈青棠,自愿让沈父将半只同心蛊种入心脏。
"三魂实验需要三个容器..."沈宁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青棠是载体,沉璧是养料..."
祭坛突然裂开,露出地底冰棺。棺中躺着与沈青棠容貌相同的少女,耳后编号却是「零」。更骇人的是,她心口插着半截银簪——正是沈青棠现在用的这支。
"这才是...真正的沈宁?"苏沉璧的冰锥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太阳穴,"那我又是...什么?"
楼雪衣的断罪刃完全融化,化作银色液体流向沈母。那些液体在她掌心重组成并蒂莲形状,莲心处封着两缕头发——一缕雪白,一缕乌黑。
"您女儿..."他沾血的手指抚过银莲,"...很像您。"莲瓣突然展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同心蛊幼虫,正是二十年前侍女偷偷培育的那对。
沈母的眼泪滴在蛊虫上,那虫子立刻吐出蓝色丝线,将破碎的记忆重新编织。画面里年轻的沈母正将婴儿沈青棠和沈宁对调,而真正的沈宁被藏进了地宫冰棺。
---
当真相全部浮现时,沈青棠的编号突然爆裂。金色咒文化作锁链,将她与冰棺中的"沈宁"连接起来。每根锁链绷紧,就有大块魂魄被撕离身体。
"别看..."萧景昀用身体挡住最粗的那根锁链,后背瞬间被刮得血肉模糊,"...忍着点..."
她却在剧痛中挣开他怀抱,主动抓住所有锁链:"这次...我自己来!"锁链绞碎手掌的同时,冰棺中的"沈宁"突然睁眼,瞳孔里映出三个重叠的身影。
-
祭坛穹顶炸裂,露出星象台全貌。三道虚影在星空下逐渐清晰:
- 左侧是浑身符咒的沈宁
- 右侧是双目流血的苏沉璧
- 而中央...竟是穿着巫咸服饰的沈青棠?
当三人的手在虚空相触时,沈父的幻象突然出现:"终于...完成了。"他手中的冰髓玉罗盘开始疯狂旋转,指针首指沈青棠心口,"三魂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