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银刀划开萧景昀心口伤疤时,沈青棠突然按住自己的胸口。两人同时闷哼一声,太医惊恐地发现——伤口里蠕动的根本不是蛊虫,而是泛着金光的蚕丝。
"这不是同心蛊......"老太医的手在发抖,"《本草拾遗》记载,苗疆血蚕吐的丝会与心脉共生......"
萧景昀突然抓住沈青棠的手腕:"你早就知道?"
沈青棠的睫毛颤了颤,银簪突然刺向自己锁骨:"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同命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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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下浮现的经络纹路与萧景昀完全对称,连最细微的分叉都分毫不差。老太医倒退三步:"镜像人......这分明是《黄帝内经》记载的......"
"错了。"沈青棠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正在发光的编号,"父亲用血蚕丝把我们缝在了一起——从七岁那年开始。"
萧景昀的剑"当啷"落地。记忆如潮水涌来:永徽七年冬,沈父将昏迷的沈青棠抱进药池,而池水里泡着的正是......
"沉璧?"他猛地转向星象台方向,"所以当年你抢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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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棠突然折断了银簪。最后半寸簪身熔成金液,顺着两人伤口流入心口。老太医失声惊呼:"同命锁!这是失传的......"
金液凝固的瞬间,簪头脱落处露出沈父的字迹:「往生非劫 乃赎罪途」
"父亲用往生劫做幌子......"沈青棠的指尖抚过那些字迹,"其实是在修复被斩断的同命蛊。"
萧景昀突然咳出一口血,血珠里裹着半截金丝:"所以沉璧他......"
"他才是真正的药引。"沈青棠望向冰湖方向,"我们三个......从来就是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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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棺突然发出"咔嗒"轻响。楼雪衣的刀刚出鞘三寸,就看见棺中少女耳后的"零"字编号正在变淡。
"你......"他的刀尖微微发颤,"能感觉到吗?"
少女的瞳孔映出他雪白的鬓角:"父亲的血蚕......快死了。"
她突然抓住楼雪衣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掌心下传来诡异的震动——不是心跳,而是某种东西在啃噬血肉的声响。
"母亲把它种在我这里......"少女的声音轻得像雪落,"等它破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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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象台突然剧烈摇晃。穹顶坠落的不是星子,而是无数冰封的血蚕茧。每颗茧里都裹着片记忆碎片:
- 沈父将血蚕种入苏沉璧心口
- 萧景昀亲手把沈宁送进星象台
- 而真正的沈青棠......正在药池里与血蚕共生
"原来如此......"萧景昀的剑突然指向沈青棠,"你才是沈宁?"
银簪最后一点金液突然沸腾。沈青棠在剧痛中轻笑:"不,我们都是......父亲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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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蚕茧同时爆开,金丝如蛛网笼罩整个星象台。沈青棠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萧景昀徒手抓住所有袭向她的金丝。
"一百天......"他的血滴在她睫毛上,"等第一百道刻痕......"
冰湖方向传来碑文升起的轰鸣,隐约可见「沉璧映月」西个字。而楼雪衣的刀,正深深插在试图破茧而出的血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