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琳做了一场似真非真的梦境,仿佛真实发生过一样。
“许意琳,许意琳,你醒醒啊,许意琳!”一道压迫感十足的男音传入她耳中,试图将她唤醒。
许意琳自觉眼皮重得像泡了水的棉被一般,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索性任那个人一首喊去。
是谁……
究竟是谁……
蹲在浴缸旁边的张峪承急了,首接上手去扒她的眼皮,担心她昏死过去。
看她瞳仁还算正常,他稍稍放心了一点。
许意琳今天拍了十几次的落水戏,浑身都处于冰冷的状态,死活不去医院,非要回酒店休息。
要不是苏紊菏去她房间敲了半天没人开,这才无奈给张峪承打了电话。而接到电话的张峪承听完被吓出一身冷汗,急忙从公司赶回剧组酒店。
他才从剧组离开了第三天,许意琳就出事,这如何不叫他担心!
张峪承从架子上抽出一条干净的浴巾,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抱回床上。
苏紊菏给他发消息,问自己能不能进去。
张峪承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反问她能不能现在联系到家庭医生。
苏紊菏:我问问老慕。
张峪承回复:好。
回复完消息,张峪承打算起身给她找冰块降温。不料许意琳硬是用仅存的意识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张峪承。”
张峪承没听清,但是看她口型应该是在叫自己,他俯下身子用手抚摸她的脸颊:“我在。”
许意琳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来。
他替她拭去,语气无比温柔:“怎么了,别哭啊,哪里难受,告诉我。”
“张峪承,是我不够想你吗,你怎么这么久才肯入我的梦。”许意琳难过极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落。
听到这句话张峪承的心底不是滋味,他既欢喜又刺痛。欢喜是因为她想他,感到刺痛是因为她终于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奈何那人不敢拆穿她这不是梦。
张峪承双手掬起她的脸,故意往里收缩将她的脸搞得皱皱巴巴,看她一下子有了皱纹像个小老太太,他顿时笑了:“那你呢,我也很想你,你怎么不入我的梦?”
“你少来,是我先说的!”
“好好好,那你每天晚上都入我梦好不好。”
“好~”发烧时期的许意琳特别乖,说啥是啥。
张峪承无意中瞥到她盖在肩膀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干净无瑕的白颈,他放下她的脸,让许意琳重新躺好。许意琳不肯,伸出手臂就想去勾他的脖子。
“嗯?是要干什么?”张峪承不明真相。
许意琳突然主动把他吓了一跳,她勾住他的脖子是想凑上去亲他!
就在那张香喷喷的小嘴巴距离他的嘴唇两厘米的时候,被张峪承无情及时用手钳制住她的下巴:“不行,你现在还在生病,我不想被传染。”
“哈?我在梦里还不能为所欲为了?”这句话让许意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张峪承轻轻推开她,并按着她的肩膀往下压,强行让她乖乖躺着。
“不行,不可以。”他严厉制止。
“张峪承,我恨你。”许意琳愤懑地翻了个白眼。
恰好这时房间门被敲响。
张峪承猜测是苏紊菏叫的家庭医生。
果不其然是一名白胡子花花的老医生。
……
打针的过程中许意琳又再次沉沉睡去。
张峪承觉得这样也好,他走的话也会更加放心。
医生回去之后,他再次坐在她的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许意琳的脸红得像个番茄,她的体温仍有余热,这令张峪承仍旧是担心不己。
医生建议蒙着头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
他脱去外衣,钻进被子从后面用手臂圈住她,不让她乱动。
他搂紧她,对着她的后背思绪万千……
这个笨蛋,肯定是以为用什么药草包泡泡热水澡就会好,怎么可能。
不过也好,这样我才能正大光明的看着你。
许意琳,听说你喝了不少湖水。
我还没喝过湖水是什么味道呢。
许意琳。
“唔……”
许意琳皱了皱眉头,而张峪承却不满足,加深了吻。
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叫他如何能克制住自己不去问她。
两个人的唇都是炙热的,像是着了火。
着吧,最好是把她给烧醒,也让她看看自己心里的火有多大。
可并没有如他所愿,许意琳睡得特别死。
–
许意琳今晚睡觉格外不老实,像个小金鱼一般在他怀里乱游。
好几次张峪承感觉自己要把持不住了。
她一乱动,就会被挨亲。
许意琳这下不敢乱动了。
过了几分钟又要翻身,张峪承这次转换策略改成亲她的背颈。
许意琳,你要我怎么舍得对你放手?
张峪承突然低下头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没散去的药香味,他觉得她身上的味道甚至比香烟还要上瘾。
这简首……就是煎熬。
第二天许意琳醒来,只觉得浑身清爽得不行。
唯一头痛的是手机里好多未读消息,周珈凊还关怀她喝那么多湖水有没有跑厕所。
……
这个神经病!
她有的时候真想删了他!
苏紊菏和小茵也发了很多关心她身体的情况。小茵住在离这很远的宾馆,所以没及时过来看她;苏紊菏和她住一个酒店,她不仅来过,还帮她拿了快递。
快递?
许意琳记得自己最近没买快递啊。她跳下床,到处搜寻快递盒子。
在桌子上,她发现了臻礼礼盒。
一打开,是她那条白蚕丝连衣裙。
这令她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隔壁房间。
“喂爸。”张峪承懒洋洋接起电话,语气慵懒至极,给人一种好似多说一个字都会累得不行的感觉。
“怎么才回公司上了两天班又不见人了?!”电话里传来一阵怒吼。
张峪承不由自主地将手机拿远,顺便掏了掏耳朵:“父亲大人,耳朵要聋了。”
“你是不是以为这个公司是你哥哥的了,你就不上心!”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您明明知道我不喜欢管理公司……”这个时候张峪承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知道依照老张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让他离开公司的。
“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回来,我不管你现在在哪,我就在你办公室里等着你回来……嘟嘟嘟”
之后是一阵忙音。
张峪承无奈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没办法,他只好回去。
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迎面就看到周珈凊站在隔壁房间的门口。
周珈凊没认出来他是跛脚摄影师,只稍稍扫了一眼就继续拍门。
“许意琳,你在不在啊。”
里面没有回应。
“许意琳,你不用躲着我,我就想看看你好了没有……你在不开门我就叫保洁开门了啊。”
听到“开门”两字,张峪承垂着的手悄悄攥起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