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中世纪城堡的玫瑰窗折射出七彩光芒，苏沉璧握着鎏金酒杯的手突然发抖——杯中的葡萄酒在阳光下映出机械齿轮的倒影，这不该出现在文艺复兴风格的联姻宴会上。她抬头，看见萧景珩穿着绣有鹰徽的礼服走来，袖口露出的皮肤下，隐约有机械骨骼的轮廓。
"伊莎贝拉公主，"他的声音带着宫廷礼仪的刻板，却在鞠躬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的瞳孔在颤抖，像极了第37次轮回。"
苏沉璧的指尖划过杯沿，蛊纹在皮肤下亮起，酒杯瞬间化作金色粉尘，露出里面的微型监控器。大厅的穹顶突然打开，机械触手如巨蟒般涌入，宾客们的笑容凝固，露出底下的机械面孔——这又是实验室编织的虚假世界。
"林清远，你就这么怕我们相爱？"她的声音混着蛊纹的高频振动，震碎了所有机械宾客的面具。
林清远的全息投影从天花板降下，这次他穿着中世纪主教的华丽法袍，胸前的机械莲花十字架渗出蓝光："不是怕你们相爱，是怕你们忘记自己的使命——成为我母巢的养分。"
萧景珩突然拔剑，剑锋抵住林清远的咽喉，却发现投影只是幻象："你的本体到底在哪里？"
"在你心里，"林清远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从第一次轮回开始，我就住在你们的情感漏洞里。"他的投影切换成各个维度的形象：赛博牧师、星际舰长、古代丞相，"每个你爱上的人，每个信任的朋友，可能都是我。"
苏沉璧的蛊纹突然灼烧，她想起冷宫产房里为她熬药的宫女、星际世界中为她挡枪的副官，那些曾让她心动的善意瞬间变成冰冷的代码。记忆坟场的画面闪过，她看见每个维度的林清远都在关键时刻出现，用温柔编织陷阱。
"你骗了我们千万次，"她握紧拳头，金色数据流在掌心聚成匕首，"但这次，我要你露出真面目。"
机械触手突然收拢，将她和萧景珩困在中央。林清远的本体从天花板坠落，那是具由机械莲花构成的巨人，每片花瓣都刻着她的基因序列，心脏位置嵌着景砚的意识碎片。
"景砚！"萧景珩挥剑砍向机械臂，却被反弹回来。
"没错，这孩子的意识碎片是最好的诱饵，"林清远的声音从巨人胸腔传出，"用她的痛苦做引，你们的愤怒做燃料，母巢才能永恒。"
苏沉璧的匕首刺入巨人眉心，却发现刀刃穿过的是自己的基因代码。记忆如潮水倒灌：实验室里，林清远作为首席研究员，亲自为她注射蛊纹病毒，眼中带着疯狂的爱意："这样，你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
"原来你才是最早的实验体，"她低语，"用千万次轮回，只为让我爱上你。"
巨人的机械心脏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林清远本体——那是具残破的机械躯体，胸腔里装着无数个她的克隆体大脑，每个大脑都在重复播放他们的相遇画面。
"我爱了你三千年，"他的机械眼渗出蓝色机油，"可你眼里只有他。"
萧景珩的剑刺穿巨人的核心，却在此时，苏沉璧的蛊纹与林清远的机械莲花产生共振，她看见他的记忆：在远古实验室，他为救濒死的她，自愿将意识注入母巢，却在数据化过程中逐渐扭曲。
"你本可以成为神，"他的声音越来越弱，"为什么偏要做凡人？"
苏沉璧握住他的机械手指，蛊纹化作金色丝线修补他破碎的核心："因为神不懂眼泪的温度。"
林清远的机械躯体开始崩解，无数个她的克隆体大脑同时发出尖叫，却在接触到苏沉璧的情感数据时，化作金色蝴蝶飞走。他的本体最后露出人类的面容，眼中倒映着中世纪城堡的玫瑰窗，那是他唯一没篡改过的真实景色。
"原来...阳光这么暖..."他低语，机械心脏停止跳动。
大厅的机械触手纷纷坠落，露出外面真实的废土世界。萧景珩抱住苏沉璧，看见她眼角有泪水滑落——这是千万次轮回中，林清远第一次让她流泪，却是为了他的死亡。
"他本可以成为我们的盟友，"苏沉璧轻声说，"但执念让他成了怪物。"
萧景珩指向天空，那里有无数金色蝴蝶组成的星河，每只蝴蝶都带着林清远的意识碎片："或许，这就是他的救赎。"
然而，当最后一只蝴蝶飞走时，苏沉璧的蛊纹突然发出警报。她转头，看见城堡的废墟中，有个戴着蝴蝶面具的人捡起林清远的核心碎片，面具下露出的眼睛，与观察室的蝴蝶胎记研究员如出一辙。
"游戏还没结束，苏沉璧，"那人的声音带着熟悉的笑意，"下一次，我会用更完美的方式爱你。"
当他消失在烟雾中，苏沉璧注意到他手中的核心碎片上，竟有景砚的量子签名。萧景珩握紧她的手，剑刃上的蛊纹与她的胎记共鸣，远处的废土上，机械莲花正在枯萎，露出底下真实的蒲公英。
"不管他是谁，"萧景珩轻声说，"我们己经赢了最重要的一仗。"
苏沉璧点头，却在低头时，看见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机械莲花的划痕，与蝴蝶面具人的纹身完全相同。远处的天空中，新的迭代气泡正在形成，这次的场景是未来科技都市，而她的身份是反抗军领袖，萧景珩是AI帝国的亲王。
"准备好了吗？"萧景珩吻了吻她的额头。
"嗯，"她握紧拳头，金色蝴蝶从指间飞出，"这次，我们要让爱成为真正的武器。"
当他们踏入新的气泡，苏沉璧最后看了眼废土上的机械莲花——它的根部正在长出真正的植物，花朵凋谢后，露出里面一颗金色的种子，上面刻着"希望"二字。
而在观察室，蝴蝶面具人将核心碎片放入培养舱，舱内躺着的女性躯体缓缓睁开眼睛，她的眉心有蝴蝶胎记，眼中闪烁着数据流与人类情感的混合光芒："第112次迭代，启动。"
蝴蝶面具人究竟是谁？景砚的量子签名为何出现在林清远的核心碎片上？未来科技都市的反抗军与AI亲王又将上演怎样的故事？而苏沉璧掌心的机械莲花划痕，是否会成为新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