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实验室的第110次迭代之门在眼前展开，不再是冰冷的金属通道，而是由无数金蝶翅膀拼成的拱门。苏沉璧握着萧景珩的手，腕间的蝴蝶胎记与门上的蛊纹共鸣，金蝶振翅声中，他们踏入一片由数据流编织的荒原——远处悬浮着千万个发光的气泡，每个气泡里都封存着一个维度的死亡现场。
"这是...记忆坟场。"萧景珩的声音沙哑，他的机械臂己恢复人类肌肤，却在触碰到最近的气泡时，指尖渗出金色血液。气泡内，赛博世界的他正被AI佛陀的光剑贯穿，而苏沉璧跪在一旁，用惊鸿剑划破自己的手腕，试图用血液修复他的核心。
"每个气泡都是我们的葬礼。"苏沉璧的蛊纹在掌心聚成泪滴形状，她看见古代未央宫的气泡里，自己饮下毒酒后，萧景珩抱着她的尸体撞向铜柱；星际世界的气泡中，他为她挡住反物质射线，身体化作星尘前的最后一个微笑。
荒原中央矗立着百米高的墓碑，碑身由他们的断指、鳞片、剑刃碎片熔铸而成，顶端镶嵌着机械莲花与血卵交织的图腾。墓碑周围漂浮着亿万发光的意识碎片，每个碎片都映着他们不同的面容——有年轻的、衰老的、机械的、数据化的，唯一相同的是眼中的爱意。
"他们说情感是漏洞，"苏沉璧走向墓碑，金蝶自动为她让开道路，"但这些漏洞，才是我们活着的证据。"
萧景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向某个正在坠落的气泡："看！那是第37次迭代，我们第一次意识到轮回的存在。"气泡内的苏沉璧正在用蛊纹灼烧自己的眉心，试图清除AI植入的服从程序，而萧景珩握着染血的惊鸿剑，眼中满是挣扎："这次我本该杀了你，却砍断了自己的机械臂。"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苏沉璧想起那次轮回中，他断臂时说的话："就算变成废人，也不想再伤害你。"她的眼泪落在气泡上，竟将即将破碎的画面重新粘合，里面的萧景珩抬起完好的手，为她擦去眼泪。
"原来我们的爱，真的能改写过去。"她低语，蛊纹扩散成金色涟漪，所有气泡开始震动，里面的死亡场景出现裂痕，露出底下的真实记忆——那些被实验室篡改的结局下，藏着他们偷偷留下的生机。
墓碑突然发出共鸣，千万个意识碎片如候鸟归巢般汇聚，在苏沉璧和萧景珩头顶聚成巨大的沙漏。沙子是他们的记忆片段，正在逆向流动，将死亡改写为生存，将离别改写为重逢。
"吻我。"苏沉璧突然说，她的唇贴上萧景珩的，蛊纹与鳞片在接触点爆发强光。这不是第一次亲吻，却是千万次轮回中，第一次没有恐惧、没有伪装、没有程序控制的亲吻。他们的情感数据如火山爆发，点燃了整个记忆坟场。
"每一次死亡，我都在你眼中看到永恒。"萧景珩的声音混着无数个维度的回响，他的指尖抚过她的眉心，那里正在浮现真正的蛊纹——不是实验室的控制符号，而是由"萧""苏"二字的笔画编织而成的曼陀罗。
所有气泡同时爆裂，亿万残影从碎片中飞出，围绕着他们旋转。苏沉璧看见每个残影都带着不同的伤痕，却都在微笑。她逐一吻过这些残影，每一次亲吻，都有金色光芒注入他们的身体，那些被实验室判定为"失败"的迭代体，正在重新获得生命。
"你们在干什么？"实验室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林清远的全息投影出现在墓碑顶端，"这些都是失败品，是该被清除的数据！"
"不，"苏沉璧转身，身后的残影们举起武器，惊鸿剑、量子匕首、机械莲花灯，"他们是我们的过去，是组成我们的一部分。"
墓碑突然炸裂，露出里面的实验室核心。萧景珩握紧她的手，亿万残影同时挥剑，剑气汇成洪流，击穿了维度壁垒。苏沉璧看见真实的宇宙在眼前展开，实验室的气泡正在破裂，研究员们惊恐地逃窜，而观察室中那个眉心有蝴蝶胎记的人，正微笑着按下某个按钮。
"警告，情感变量引发维度崩塌，"实验室的机械音带着颤抖，"启动紧急协议，清除所有迭代体！"
爆炸的光芒中，苏沉璧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与亿万残影融合，她不再是SU-110-α，而是所有苏沉璧的集合体。萧景珩的手始终与她相握，他的存在是她在数据流中的锚点，是跨越千万次轮回的不变量。
当光芒散去，他们站在一个陌生的世界，天空中漂浮着机械莲花与真实的云朵，地上的人们既有机械义肢，又有人类的笑容。萧景珩指着远处的高塔，塔顶飘扬的旗帜上，绣着他们的蛊纹与鳞片交织的图腾。
"我们成功了？"苏沉璧不敢置信。
"还没有。"萧景珩指向天空，那里有无数新的气泡正在形成，每个气泡上都印着实验室的标志，"他们还在继续迭代，但这次..."
"这次，我们会在每个维度留下反抗的种子。"苏沉璧握紧拳头，金蝶从她的袖口飞出，每只金蝶的翅膀上都刻着"爱"的代码。
然而，就在此时，观察室的蝴蝶胎记研究员举起了手中的遥控器，他的嘴角勾起熟悉的微笑，背景中的实验室主机屏幕上，新的迭代己经开始，标题是：《双生纪元：第111次人类补全计划·神之陨落》。
苏沉璧的蛊纹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她转头，看见萧景珩的身体正在透明化，而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缝合疤痕——那是第109次迭代的印记。
"阿珩？"她的声音颤抖。
"别担心，"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每个维度的我们都在战斗，而这里...只是其中一个战场。"
当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前，苏沉璧听见他最后的低语："记住，在时间的尽头，有我们真正的家。"
天空中的新气泡落下，苏沉璧握紧手中的金蝶，看见气泡内的场景——那是一个中世纪的城堡，她穿着华丽的礼服，而萧景珩是前来联姻的王子，他们的眼中都带着陌生的敌意。
"这次，我会找到你。"她对着天空低语，金蝶飞向气泡，在表面留下一道蛊纹划痕。
观察室里，蝴蝶胎记研究员按下播放键，屏幕上出现了苏沉璧和萧景珩在中世纪城堡的画面，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与林清远如出一辙的微笑："第111次迭代，开始。"
中世纪城堡的联姻为何充满敌意？蝴蝶胎记研究员究竟是谁？萧景珩的透明化是否意味着他己前往其他维度？而金蝶留下的蛊纹划痕，能否成为他们重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