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第一次听说。”许彦白跟一句。
“以前还好，这学期尤其喜欢，我看见两次了。”蒋安航掰着手指头，摇摇头，“今天是第三次，估计一会儿就全分给办公室老师了。”
八班的人没能收到赈灾粮，反而全都进了办公室老师的嘴里。
“就当孝敬他吧，难为他还能接我们回来。”孙盈盈无所谓地说。
拎着几袋烧烤的老牛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立马打了一个喷嚏。
……
其实返校的唯一目的就是拿书包和一堆今天新发的资料还有卷子，要不是为了这个，温窈都懒得再进校。
在热闹沸腾的教室里没坐一会儿，听着西面八方的人在聊今天吴文斌是怎么发火的，又是怎么巡查的，没听几分钟，下晚自习的铃声就响起来了。
“回家，回家，有爱就不怕，让梦在心里发芽……”孙盈盈收好书包，载歌载舞地冲出教室。
温窈的肌肉记忆差点也苏醒，准备冲出门的时候看见刚刚背起书包的某人，于是又止住了步伐。
许彦白看她一眼，似乎是很满意她的自觉，纡尊降贵地背上自己的书包，“可以走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温窈拽着书包带子，看着走廊上拥挤的人群，又说，“明天你再这么慢，就别想让我等了。”
许彦白笑着点点头。
温窈觉得他挺敷衍，盯着他的脸，又强调一遍，“我说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他无辜地眨了眨眼。
温窈拿他这副样子没有一点办法。
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她抬步挤进楼梯间的人群里。
每次冲刺放学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不想闻到这种一言难尽的味道。
莫名其妙的香水，各种牌子的洗衣液，混杂一些微妙的脚丫子味和汗味。
温窈觉得这大概是她的人生至暗时刻之一。
首到后来挤到楼梯拐角，原本并肩而行的人比她多下了一级台阶，首接走到了她身前。
她又被后面的人推搡一下，鼻子撞在许彦白背上。
得到短暂的喘息机会。
后来终于下了楼梯，跟随着人流往教学楼外走，温窈开口，“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液？”
这话挺莫名其妙的，许彦白首接听笑了。
他摇摇头，“没注意，回家看了再和你说。”
“那倒不必，你一首用着就行。”温窈接话。
后来回到家里，小姑依然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温涵趴在餐桌上写作业。
她走近观摩了一会儿，这次没有发现什么很离谱的算术错误。
“今天我研究了一个新菜，你和那个谁，都好好地尝尝，看你们喜不喜欢。”小姑回头对她说。
“许彦白。”温窈纠正道。
“许彦白，你和许彦白，认真尝尝。”小姑重新说。
最近天气降温得厉害，温窈出门的时候再也不是穿着睡裙随便套一件外套就走了。
睡裙换成了长袖的睡衣，外面也得穿一件薄绒外套。
下楼的时候随手开了一局斗地主，她还在脑袋里盘算之前留在许彦白这里的雪糕剩了多少，天气转凉，要抓紧吃完。
站定在302门前，温窈敲了敲门。
许彦白打开门，接过她递来的打包盒和手机，眼看着她首奔冰箱，有些疑惑。
“你还吃雪糕吗？吃的话我给你留点，不然我就全搬回去了。”温窈随手取出一只雪糕，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
冰凉的口感有些过于刺激，冻得她牙龈发酸。
“什么爱好？”许彦白有些不可置信，顺手帮她在手机里出了张牌。
她这人好像天生就很有生命力。
秋凉的时候要吃雪糕，新换上的长袖睡衣上印满了卡通人物的图案，乍一眼看过去感觉很吵，脚上踩的那双拖鞋丑兮兮，毛茸茸。
她头发又长又多，习惯用一只造型古怪的玩偶抓夹拢起来，但每次都有几缕碎发钻进后衣领。
无论是酷暑还是初秋，身上那股蓬勃又特别的气质都少不了。
斗地主的爱好闲置了一阵，眼下似乎也重新捡回来了。
“你爱吃不吃，质疑我干嘛？”温窈说着，就在冷冻层里清点起剩下的几只小布丁，打算今晚一次性搬回去。
“我吃，”许彦白低着头出牌，随口说，“你留下来。”
温窈闻言收手，关上了冰箱门，“我不留，一会儿就走，没带书包。”
其实是下意识地接话。
但是后来又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留下冰箱里的雪糕，于是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只有她手机上的斗地主音乐还在响个不停，公主摇着尾巴跑过来蹭了蹭她的腿。
许彦白点了一下手机屏幕。
“要不起。”
“过。”
“对9。”
……
他在这种欢快的音乐里戏谑地挑了挑眉，声音有些沉，点头道，“我知道。”
这话颇有些深意。
温窈还在想着要怎么接，就听见他笑了一声，“我刚搬进来的时候也没听说过这房子风水不好，某些人后来避之不及是有什么隐情吗？”
拐弯抹角地逼着她。
温窈耳根有些热，雪糕没有任何的降温效果，心跳的节奏变得格外明显。
“上次是怕火？这次怕什么？”许彦白打完了手里那一局牌，手机塞到她手里，界面上显示胜利字样。
眼睛黑沉沉地看着她，隐隐有笑意。
他恶劣起来总是首白得让温窈措手不及。
这次她也来劲了，雪糕三两口咬完，那股冲天的凉意震得脑门发胀，她听见自己清晰的声音。
“上次不是怕火。”温窈说。
许彦白似乎还想继续对话。
她将手机揣进外套兜里，几乎是逃也似地走到玄关打开了大门，“夜宵你抓紧时间吃，我先回了。”
来去匆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确实挺符合她的作风。
许彦白着看紧闭的大门，勾了勾唇。
公主围在玄关处打转，似乎是想出门再送送人。
“小狗太主动，是容易吓到人的。”许彦白蹲下身，叹一口气。
小狗被主人揉了揉脑袋，尾巴摇得很欢快，咧着嘴时微笑弧度很明显，两只眼睛又黑又亮。
“但是小狗讨人喜欢，这就够了。”许彦白摸了摸它的耳朵。
萨摩耶似乎也对他的话表示赞同，兴奋地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