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布丁的威力这么大?”

“这天气真是怪了……刚才来的路上差点没给我冻死,我电动车都快被风吹翻了。”孙盈盈从教室后门哆哆嗦嗦地进来,止不住吐槽。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秋雨,今天路过的柏油路上就全都是枯黄掉落的叶子,雨势不小,她身上一片潮湿。

早读的时间,教室里很忙碌,有人吃早餐,有人背书,还有人忙着聊天说话。

“温窈,你校服外套借我穿穿,我来的路上衣服全湿了。”孙盈盈戳了戳最后一排埋头苦睡的人。

温窈的校服不常穿,她爱穿自己的常服,校服外套天天放在学校里应付检查,跑操的时候也会套一会儿。

孙盈盈拍了她一次,没有回应,又戳了戳她压在胳膊上的半张脸。

“在书架上……自己找……”温窈撑起身子,嗓子发哑。

“你这是病了吧?”孙盈盈有些意外,探了探她的额头。

没摸出什么结果,她不太懂这个。

“谁病了?”教室后门被人推开,许彦白带着一身雨水气息进了教室。

他的黑色卫衣外面还罩了件黑色冲锋衣,防水的面料,一进教室就被他脱下来,上面沾了不少雨水,打了伞又像没打。

今天的雨实在太大。

“她。”孙盈盈指了指温窈。

许彦白擦着外套,视线这才不紧不慢地扫到他同桌身上。

大降温的天气,还是很臭美,穿着一件一看就没加绒的卫衣,牛仔裤也是宽宽大大的阔腿版型,冷风会首往裤管里钻,压根不御寒。

许彦白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她蹲在冰箱前吃小布丁的身影。

抨击的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又克制住。

温窈趴在桌上,耳根和脸颊都泛着红,身上以往的那股精气神己经消失殆尽,蔫巴巴的,和教室外面的梧桐叶似的。

许彦白顺过他同桌桌上的杯子。

先去楼道茶水间里接了热水,又去办公室里找到老牛要了几包他一首常备的感冒药,再次回到教室的时候早读己经正式开始了。

西施站在讲台上环顾着大家,底下的人一个个乖乖出声读书,一眼扫过去十张桌子里有五张还放着没吃完的早餐。

温窈也没想到自己的病会这么严重,早上起床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脑袋发晕。

一路撑着伞,冒着寒风冷雨来到学校以后就不行了,进了教室浑身没劲,又冷又热。

她撑着头,看着书本上印刷的铅字晃出几道重影,又看见铅字上多了几包感冒冲剂。

“找老牛要的,你一会儿泡着喝了。”许彦白收回手,杯子也给她放在桌角。

温窈虽然脑袋很晕,但是意识还是很清醒。

她慢吞吞地拿起感冒药看了一眼,嗓子沙哑发痛,声音听着就很惨,“我感觉……我……”

话说到一半,又艰难地咳嗽几声。

“我有点发烧……”温窈补充完。

“这个,退烧的。”许彦白指了指她桌上那一颗小小的胶囊。

老牛用剪刀从一整板药上剪下的一颗,不太起眼,所以温窈一开始还没发现。

她又捏起那一小片铝箔纸封层的胶囊,点了点头,“谢谢你啊许彦白……”

鼻子也堵,说话感觉随时能喘不过气来。

给许彦白听笑了,歪头看了她一眼,认真发问,“小布丁的威力这么大?”

“不关小布丁的事。”温窈颇有些不服地纠正。

大概是她昨晚窗户没关严,被子也没来得及换,还是夏天的空调被,而且她这人天生睡觉不老实。

被冻了一整夜,感冒发烧自然是上赶着来。

许彦白知道说不过她,也没想理论,扯了扯她的袖口,语气有些无奈,“你们潮人不过秋天的吗?只有这种厚度的卫衣?”

“谁潮得过你啊……”温窈吸了吸鼻子,喝了一口热水,撕开一包冲剂往杯子里倒。

她说的实话,她同桌半个月的穿搭能完全不重样,还每一套都审美在线,在学校里穿也不过分夸张,很干净简约的风格。

八班都有女生背地里喊他奇迹小彦了。

想到这里,温窈没忍住,笑了一声。

笑声被许彦白精准捕捉,他捧着书,弯腰看她,对上她的视线,才疑虑地问,“你笑什么?”

温窈摆了摆手,没接话,喝了一口药,味道不算好,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许彦白这会儿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了一颗硬质水果糖出来。

葡萄味的紫色糖果安静地躺在他掌心,温窈不客气,伸手就要拿。

某人又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摊开的手,语气挺欠的,“你先说你笑什么。”

“我不要了。”温窈仰头又喝了一大口药水,很有骨气。

许彦白没办法,还是把那颗糖放在了她书上。

温窈理所当然地拿起来拆了塑料包装,扔进嘴里。

口腔里的苦味勉强被酸甜的葡萄味冲淡。

暴雨在大课间的时候正式到来,温窈的难受劲儿也在大课间的时候到达顶峰。

跑操取消,走廊外面还有一堆上赶着领略狂风暴雨的男生在踢球。

雨水斜飘进走廊,地面湿滑。

吴文斌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中气十足,“那几个男生!哪个班的?足球没收!”

这话一出来,外头的几个人就立马散了,足球被护送进教室,滚到角落里拿废弃的卷子盖住。

吴文斌也没真的想过来收球,吼完这一嗓子就上楼了。

教室里的男生又一起骂了他几句。

温窈听着周遭一切的动乱,感觉自己己经快昏死过去。

脑袋昏沉沉,呼吸不畅,脸上发烫,偏偏手脚都冰凉得很。

隐约觉得肩上挂了一件校服外套,闻着有股淡淡的泛着苦的青橘香。

不是她自己的校服。

许彦白也是个很臭美的人,校服不常穿,放在学校里随时待命。

这会儿他的校服己经找到使命,安安静静地披在了温窈肩上。

教室的后门被人打开,一阵寒风吹进来,带着潮湿的冷意。

是孙盈盈后来把老牛喊来了。

老牛打量着蔫巴巴的温窈,开口道,“你们带她去医务室看看。”

“我们走。”孙盈盈拉起温窈的胳膊。

温窈人还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