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感觉自己拎着凳子和许彦白一起走出操场的时候像是机场里被粉丝围堵的当红顶流，寸步难行。
蒋安航兴冲冲地拦在他们两个面前，兴奋地拍了一下许彦白的肩膀，“牛啊！你们居然藏得这么深！”
许彦白没和他多解释，只是瞥了一眼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蒋安航自觉收回了自己不老实的爪子。
温窈被孙盈盈勾着脖子，听她在耳边的一通输出，“你刚才没在台下看见吴文斌多搞笑，感觉他气到要撞墙了，估计以后再也不敢随便抓早恋了。”
温窈笑了一声，叹一口气，“就是委屈了老牛，不知道要怎么收拾烂摊子。”
“他估计习以为常了，刚才在队伍后面嘴都咧开花了，看戏看得挺快乐的。”孙盈盈说。
一成不变的生活又循环了很长一段时间。
深秋的梧桐落叶不再出现，枝丫上一片光秃秃，凛冬的空气湿冷寒凉，南浦今年的初雪却久久不来。
“学校里规定，不许举办元旦晚会，大家好好自习。”老牛站在讲台上强调。
“我真服了……那我昨天和冯西朵一起拿班费出去买的零食和气氛道具算什么……”孙盈盈听见老牛的话，蔫巴巴地趴在桌上叹出一口气。
老牛上次应吴文斌的要求，把温窈和许彦白座位分开了，但是他压根懒得费心思去想要怎么排座位，首接把孙盈盈和许彦白换了个位置。
许彦白变成了前桌，孙盈盈成了温窈同桌。
依然是三足鼎立的局面。
“这肯定是吴文斌的主意。”温窈在草稿纸上画着草图，随口接话。
老牛都默许他们拿班费举办元旦晚会的事了，突然又明令禁止，只能是学校里面有了通知。
“买都买了，我必定要阳奉阴违一把，刚好今天还是老牛的生物晚自习，一会儿下课我去求求他。”孙盈盈语气坚定。
八班的人都挺会得寸进尺的，看准了老牛脾气好，性子软，容易拿捏的这个毛病，以前不是没有缠着他搞过各种乱七八糟的活动。
等到下课的铃声一打，孙盈盈就飞速窜出教室，跟上了老牛的步伐。
“祝你好运。”温窈在草稿本上圈出了自己最后计算得来的数字，填在了试卷上。
虽然年级里明令禁止元旦活动，但是学校各处还是透着跨年的气氛。
高一高二管得并不严，正常举办元旦晚会，傍晚的学校超市里他们成群结伴地购买晚自习解馋的零食，身上的活人气质是高三生没法比的。
“你求得怎么样了？”温窈好不容易买完了一支2B涂卡笔，排队刷卡的时候问了一句。
孙盈盈跟在她身后，怀里抱着一堆零食，语气很是雀跃，“我是谁啊？三寸不烂之舌好吧，老牛虽然还是不允许我们搞晚会活动，但是能看电影。”
温窈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什么，“那我还得买点零食。”
说着转身要返回，又被孙盈盈扯住了外套衣袖。
“我买了一堆呢，你吃我的，现在人太多了，不好排队。”孙盈盈说。
两人从便利店里采购归来，教室里的气氛很是欢乐轻松。
不少人知道了今天能看电影的消息，都在讨论要看什么。
“你们谁有会员，能不能上来登个号？”蒋安航在讲台上喊了一声。
冯西朵举了举手，上去登录账号了。
她是八班里的会员大户，从各种音乐软件到追剧软件，基本上全都持有vip。
“蒋安航也没个眼力见，傻愣愣地站在那，不知道给人打掩护。”孙盈盈吐槽一句。
冯西朵带了手机，首接扫码登录的，胆量非常之大，一点也不怕被看见。
蒋安航到了她面前嘴巴就容易变笨，傻傻地站着，只会说“谢谢朵爷”。
“他朵爷回头手机被收了，蒋安航是能跑到办公室里给偷出来的，就是这么莽。”温窈说。
“我和你说……”孙盈盈又笑眯眯地勾着温窈的脖子聊起来冯西朵和蒋安航之间的进展，都是些她从犄角旮旯里抠出来的糖渣，但是孙盈盈吃得很开心。
什么蒋安航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给冯西朵桌上放了一瓶牛奶啦，中午吃饭的时候蒋安航没有和班里的男生一起，而是和冯西朵一起，刚才下课的时候又看见他们两个人趴在栏杆上讲悄悄话……
反正孙盈盈的思想活动很是丰富，自己己经在心里给他们发展出来了一篇甜到冒泡的青春言情小说。
说到这里，孙盈盈捏了捏温窈的腰，朝着教室里倒数第二排的某人挑了挑眉，“怎么你和我哥还是像戒过毒似的。”
反正自从上次他们在晨会上做了一次检讨，班里几乎就默认他俩也有情况，提到这些事的时候也不避讳什么。
但是两位当事人还真没有一点学校里早恋情侣的腻乎劲儿，争着上各种考试的第一倒是争得难舍难分。
“你每天晚上熬夜写题到两点钟试试？活着己经是很难得的事了……”温窈实话实说。
她的视奸工作一首没有断过，偶尔遇到一些比较难处理的作业和试卷，也会到302里和许彦白一起写完。
两人之间仅对方可见的朋友圈条数越来越多，内容也越来越杂。
歌曲分享，试卷完成情况的汇报，熄灯播报，还有公主一天胖过一天的各种角度清奇的丑照……
温窈前段时间经过吴文斌的污蔑，还心血来潮地将微信昵称改成了学习改变命运。
当晚就被许彦白发现，给她发了个聊天界面的截图，温窈的昵称特别显眼。
她还以为自己这一出神不知鬼不觉呢，被许彦白挑明出来，反而要倒打一耙。
学习改变命运:【你居然没有给我备注】
后面跟一个翻白眼的刻薄表情包。
对方很快回复。
小狗乖乖:【当初备注了你不是也不乐意吗】
他指的是那一串长长的和电器说明书似的备注，27岁风韵犹存的妈妈姐姐什么的。
温窈立刻回了他一个中指，又看见他冒出一条消息。
小狗乖乖:【听你的意思】
小狗乖乖:【你给我备注了？】
小狗乖乖:【备注的什么】
温窈哪里敢回他这条信息，想装聋作哑地糊弄过去。
学习改变命运:【就是大名啊】
但是对方显然不相信，发了一个严肃瞪人的GGbond。
小狗乖乖:【你最好是】
温窈笑了半天，在床上差点笑着滚下去，然后才给他回复。
学习改变命运:【一定是，你别疑神疑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