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时间派人,把那小吏查了个干净。
得知这小吏前面娶过八房妻子,每个都会在新婚几个月之后莫名惨死,官府也查不出原由。
但他查到了,这些女人,都是被那畜牲活活打死的!
可苏媚不信,反而说他别有用心,一度要跟他断绝关系。
苏誉当然不会允许自己姐姐嫁给这种人,于是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吏痛打一顿赶出了京城。
没想到她们竟然跑到了这种地方……
根据原文中所写,他为了让苏媚彻底死心,狠心杀了那小吏,把苏媚带回宫中。
苏媚万念俱灰之下,为那小吏写了许多诗,后来凭借着这些诗词扬名天下。
而他,也成了所有人唾弃的对象,坐轿子出门都会被扔臭鸡蛋。
后来,他曾以开玩笑的口气跟苏媚说过,
若不是他杀了楚天,她写不出这么“感人肺腑”的诗句,世人也就看不见他们这惊天动地的爱情了。
苏媚却说,倘若能嫁给楚天,她在爱的滋养之下,如今的成就一定不止于此。
等到苏权即位之后,苏媚为了给楚天报仇,命人把他押到楚天坟前,生生剜下了他的一块肉……
“我来此地是有其他事要办,至于你是想嫁楚天还是楚地,都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苏媚松开了偷藏的袖剑,面容浮现一层诧异。
前世的苏誉可不是这样,他一门心思地想把她和楚天哥哥拆开,最后更是心存恶毒残杀了她的挚爱。
所以重生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去铁匠铺子,打造了一把威力极强的袖剑,准备等苏誉找上门来时结果了他。
没想到,这一世的苏誉倒是识相许多。
“如果我说,我要去和楚天哥哥成亲,你也不管?”
“与我何干。”
“好!”苏媚来了底气,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现在就去找楚天哥哥,让他娶我!”
“请便。”
苏媚左看看右看看,想从苏誉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但看到的只有冷漠和疏离,她先是疑惑,而后便是恍然。
“哼,苏誉,你也看出楚天哥哥并非庸常之辈,日后一定会有一番成就,所以才态度大变,想要讨好我们是不是?”
苏媚面露鄙夷,“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见风使舵的小人,你连楚天哥哥的一个屁都比不上!”
“就算你现在想开了,我也不会原谅你,要不是你,我早就跟楚天哥哥琴瑟和鸣了!”
苏誉揉了揉耳朵,一指门外,
“快去吧。”
“去就去!”
苏媚当即冲到了楚天租住的草庐,把今天的事跟他说了。
楚天听说苏誉松口了,心里也一阵欢喜,
“媚儿,你说的是真的,你弟弟他真答应我们在一起了?”
“是啊,他亲口说的,不管我们了。”
苏媚有些不快,
“我早就同你说过,我们若想在一起,根本不必顾及他的,他算什么东西,也配管我。”
“那不行,……我不想你为了我跟亲弟弟闹掰呀。”
楚天眼神变幻,随口编了个理由。
他见过苏媚那弟弟,虽然不知道是干嘛的,但手底下个个不是善茬,得罪了这个人他还要不要活了?
“楚天哥哥,你真好……”
苏媚靠在楚天胸膛之上,“什么都为我着想……”
——
知道苏媚己经找到了楚天,苏誉特意派人给楚天抬去一顶花轿,希望能尽快促成这桩婚事。
接下来他便在春和楼静等,可“隐龙”的消息没等到,却等来了一个熟人。
“请问谁是周娘子?”
“我找周娘子,能帮我通报一声吗?”
拼死逃出了交泰殿,不眠不休跑了几日,林婉宁早没了往日的风采。
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衫也破破烂烂,活像个乞丐。
之前接待过苏誉的周娘子摇着细阮的腰肢走了出来,看见林婉宁,脸上露出嫌恶表情,
“哪儿来的叫花子,竟敢来我春和楼撒野,今日有贵客在,若是惊扰了贵客,我饶不了你!”
林婉宁愣了愣,
前世周娘子待她极好,连句重话都没说过,更是倾囊相授教她倾城舞,从未向如今这般疾言厉色过。
哦,她知道了,周娘子一定是不知道她是来拜师的!
林婉宁双膝跪在地上,喘了两口气道:
“娘子,我是慕名而来,想跟您学习倾城舞的,就请您拜我为师吧!”
只要学会了倾城舞,她就能像前世那般名动天下。
到那时,普天下所有男人都会沦为她的裙下臣。
前世她能做到的,今世一样能!
到那时,苏誉一定会后悔!
可就算苏誉跪地求她原谅,她也不会动容。
她要苏誉余生都活在悔恨里,为他曾对她造成的伤害赎罪!
至于权哥哥……若是态度诚恳,她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瞧着林婉宁那自信满满的模样,周娘子哼笑一声,双手抱胸道:
“你可知每日有多少人找我想学倾城舞?”
“……啊?”林婉宁愣住了。
前世,周娘子明明跟她说过,能教她倾城舞,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怎么这一世会……
“那我便告诉你,上个月尚书之女抬着十万两白银登门,想拜我为师跟我学倾城舞。”
“上上个月,宰相家的小女儿送了我三支黄金打造的钗子,只为看我一舞……”
“而你,一个身无分文,浑身脏臭的叫花子,凭什么要我收下你?”
“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等……啊!”
林婉宁还没来得及辩驳,就挨了几下又粗又重的大棒。
细嫩的皮肉瞬时青紫,疼得她上蹿下跳,狼狈地逃出了春和楼。
跑出老远,林婉宁才得到机会停下喘气。
不可能,不可能,周娘子绝对不可能不收她!
一定是因为她现在太狼狈了,所以才惹来周娘子嫌弃。
只要她把自己打扮干净,周娘子就会像前世那般,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传授她倾城舞。
这么想着,林婉宁放下了提起的心,摸到一家客人多的成衣铺子,偷了一套衣裙。
又跑到河边,给自己精心梳洗一番。
收拾妥帖,她又去了春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