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门铃响的时候，林昭昭正踮脚调试音响。
“叮——刺啦——”
电流杂音突然炸开，她手一抖，差点把调音台推下去。
凑近些细听，杂音里竟裹着模糊人声：“……藏着‘星舰’设计图……”
“昭昭！”唐小满踹门进来时，卫衣帽子还挂着水珠，“昨晚说拆空调，我今早六点就到了——靠，你这音响怎么回事？”
林昭昭扯了扯他沾着露水的帽檐：“自己听。”
唐小满把耳朵贴在音响上，瞳孔猛地缩紧：“微型监听器的信号！”他转身抄起工具箱，“空调管道！昨晚他们塞的东西应该在这儿。”
顾砚从里间出来时，唐小满正举着改锥拆空调挡板。
金属碰撞声里，他摸到个指甲盖大的黑色方块，对着光一照，边缘刻着极小的字母“G”。
“G？”林昭昭凑近看，“顾明远的缩写？”
“我让李辰来。”唐小满掏出手机，“这设备不是普通货，我室友搞网络安全的，比我专业。”
二十分钟后，李辰抱着笔记本进门。
他看了眼唐小满手里的监听器，敲了两下键盘：“远程控制型微型发射器，信号源定位……”手指顿在屏幕上，“对面大楼17层，顾氏集团信息技术部。”
顾砚靠在门框上，指节抵着下巴冷笑：“他还是老样子，喜欢躲在暗处。”
林昭昭突然拍了下桌子：“既然他想找‘星舰’设计图，我们不如——”她眼睛亮起来，“给他假的！”
“怎么说？”唐小满转着手里的监听器。
“做份加密文件，标《星舰2.0隐藏版》，故意放电脑桌面。”林昭昭掰着手指，“他肯定会偷，我们趁机装追踪程序。”
顾砚首起身子：“我妈那套设计图在我这儿，假文件可以加几个只有内部人才懂的错误——比如推进器参数写反，他要是信了，后期验证绝对露马脚。”
唐小满打了个响指：“加密和追踪我来！今晚就能搞定。”
李辰突然开口：“需要我帮忙做套伪装系统，防止他察觉异常。”
“谢了兄弟。”唐小满勾住李辰肩膀，转头对林昭昭笑，“你这脑子，不当间谍可惜了。”
“少贫。”林昭昭推他去电脑前，“先把假文件做出来。”
下午三点，顾明远的“礼物”到了。
穿快递服的男人举着盒子站在门口：“林小姐，您的大件快递，需要帮忙搬进去吗？”
林昭昭扫了眼面单——寄件人信息是乱码。
她退后两步：“放门口就行。”余光瞥见男人弯腰时，手腕内侧有道十字形疤痕——和上周在顾氏集团楼下拍到的保镖一模一样。
“昭昭，需要我帮忙吗？”苏棠从里间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半卷汉服布料。
男人手一抖，盒子差点掉地上：“不用不用！”他快速放下盒子，转身跑了。
林昭昭蹲下来，假装检查包裹，实则对着角落的摄像头眨了下眼——那是今早唐小满新装的，24小时云存储公证平台。
“他刚才想往盒子里塞什么？”苏棠凑过来。
“可能是监听器，或者定位器。”林昭昭扯掉包装带，盒子里只有堆泡沫纸，“但没关系，我们己经留证据了。”
当晚十点，唐小满的键盘声突然停了。
“昭昭，顾砚！”他扯着嗓子喊，“假文件被下载了！”
林昭昭和顾砚从模型室冲出来。
屏幕上，追踪程序正显示着数据流：文件被转发到三个境外邮箱，最后一封的发件人姓名栏里，赫然写着“顾明远”。
“IP地址在顾氏集团总部。”李辰推了推眼镜，“确定是他本人登录。”
林昭昭捏紧拳头，指节泛白：“这次，你跑不掉了。”
顾砚忽然伸手，轻轻覆住她的手背。
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模型工具的薄茧，温度却烫得惊人：“谢谢。”
“谢什么。”林昭昭抽回手，耳尖有点红，“要谢就谢唐小满的黑客技术。”
“喂喂喂。”唐小满抗议，“我这可是熬夜到现在——”
手机在此时震动。
林昭昭拿起来，是条未读消息：“林小姐，您好。我们是‘星羽’角色扮演品牌……”
“怎么了？”顾砚问。
“垃圾短信。”林昭昭快速划掉界面，心跳却快了半拍。
她望着桌上摊开的星舰设计图，晨光己经漫过窗沿——明天，大概又会是忙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