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武装组的时候,她除了每天研究武装升级和微观改造,就没有其他的工作了。
后来机缘巧合调到了行动部,她知道自己以后可以接前线任务的时候,高兴坏了。
终于可以和武器打交道了——这是她的原话。
赵希音上个月刚调过来,因为是新人的缘故,出任务的次数并不多。
我们这次使用的是阿玛特M419A脉冲步枪,全枪采用超轻精密金属抗冲压部件构成,整体线条硬朗,枪支具有强烈的科技感。
枪身侧边有一个LED弹余量显示屏,配备高爆电磁弹匣,内置电磁脉冲装置,虽然只有15发能量弹,但是后坐力极大。
击中目标后可以在短时间内让流浪体的神经瘫痪,对芯核异变体效果显著。
赵希音馋这套装备很久了,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在上午的围剿中意外受伤了,这次任务跟她无缘了。
“在想希音?”陶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回头看向我。
“哎呦,别担心啦!她性子再烈,也听蒋队的话,手腕擦伤而己,几天就能结疤了。”
旁边的同事低笑出了声:“可不是嘛,确实很听蒋队的话,上午她被按在医疗室的时候,眼神像要把医生给吃了。”
机舱内响起几声压抑着的轻笑,随即又被引擎声给吞没了。
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即将要面对的流浪体上。
流浪体如果是单只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集群,一旦形成了群体,攻击性和破坏性就会发生质变,不可预估。
“规模有多大?”陶桃问道。
“具体数量不明,但是检测到的能量反应非常杂乱,但是传过来的图片显示形态却只有一种,二次异变,爆发力极强,初步怀疑是多种型号的流浪体混在了一起,不排除是实验体的可能性……”
我看着手腕上猎人手表跳出来的界面,屏幕上正闪烁着一堆红点,这些红点正在朝着一个方向集中,看来其他队员己经在路上了。
“麻烦的是,那里的地形太荒芜,不利于隐藏,也不利于火力全开。”坐在后排的周野说道。
“会不会有‘吞噬者’级别的?”江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吞噬者’是流浪体级别中极其危险的型号,具备一定的学习能力和反侦察能力,还会模仿人类。
“不知道。”陆川接过话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点。
别在后腰的通讯设备突然震了一下,蒋队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了出来:“刚刚接到通知,在52号废墟扫描出来的异常能量波动里,初步判断没有‘吞噬者’级别,没有高级流浪体的迹象,大家注意安全,不要贸然行动,随时保持联系,排组信息己经发送到群里,大家看一下,到达目的地后,立即把战斗服上的摄像头打开,over。”
腰间的通讯器刚落下蒋队最后一个音节,频道里立即炸开此起彼伏的应答声。
“A组收到。”
“B组收到。”
“C组收到。”
“D组收到。”
我捏着猎人手表的指尖泛白,目光落在左手腕的猎人手表上。
屏幕上的蓝光正在闪烁,任务坐标用红线圈出——52号废墟[噬日]计划,B组,东侧防线南段,备注着我的名字,名字旁边还有两个字:桃陶。
“啧,又跟这个丫头一组。”我嘀咕了一声,手指在手表上敲了敲。
陶桃虽然长相可爱说话甜甜的,但是打起架来不要命。
上次在‘炽骨峡谷’发现一只流浪体,追着跑了十几分钟,最后把自己摔进了泥浆里。
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把她拉了出来,估计她现在还在里面泡着呢,我可能就会失去一位队友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泥浆,是带着酸液的泥浆,具有一定的腐蚀性,不过好在身上穿着战斗服作为防护,发现及时,才没有出现大问题。
“臭丫头。”我暗戳戳白了她一眼。
“你干嘛瞪我?”陶桃挑了挑眉。
“没什么。”我回复道。
运输机的引擎声碾着我的耳膜,想起座椅旁边的暗槽里配备了一套降噪耳塞,赶紧找出来塞到了耳朵里。
“喂,你戴这个干嘛?”
陶桃张口说话,可是我只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被耳塞隔绝到了外面。
我指了指耳朵,比划出一个‘吵’的手势。
陶桃眨了眨眼睛,突然咧嘴一笑,她故意把嘴巴张得很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紧接着,她又举起了双手,比出一个极其夸张但是我完全看不懂的手语。
手势漏洞百出,好像在玩过家家,我皱着眉头猜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机舱里其他队友被她的动作逗笑了。
陶桃见我没有反应,又换了一套手势。
她的右手食指在脖子上划出一道弧度,然后掐了掐脖子,吐了一下舌头,接着又指了指窗外的云层,双手比划出一个飞机俯冲的姿势,最后捂着胸口做惊恐状。
这次我看懂了——她在模仿我上次出任务时运输机遇到气流,我吓得脸色发白的事情。
好好好,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机舱里的其他队友好像看懂了,又笑了起来。
正在大家嘻嘻哈哈的时候,运输机剧烈颠簸了一下,引擎声突然变沉,运输机开始下降。
52号废墟的轮廓开始显现出来,陶桃的手势停在了半空中,她收起开玩笑的表情,指了指地面,做出一个‘小心’的口型。
运输机又剧烈地颠簸了一下,陶桃伸手抓住了椅子的靠背,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也伸手回复她一个‘OK’的手势。
运输机掠过52号废墟的上空,正在盘旋着寻找最佳落脚点。
我趴在舷窗上,试图从废墟中辨认出码头的轮廓。
曾经是临空市第一大港口,此刻己经变成了无人地。
断裂的堤坝歪歪扭扭的戳进暗绿色的水里,生锈的起重机还停留在涂滩上,吊钩旁放着几个腐烂严重的集装箱,几只小鸟停靠在上面。
小鸟,居然有小鸟?
我己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小鸟了。
曾经的临空市可不是现在这副景象。
14年前,一场被后人称为‘裂空灾变’的恐怖事件毫无征兆地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