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湛蓝如洗的天空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撕开,能量疯狂汇聚,如同被一股邪恶的力量牵引。
这些能量相互交织、缠绕、碰撞、最终凝聚成了形态各异的恐怖怪物——流浪体。
临空市是在一片废墟之上建立起来的城市。
流浪体首次出现在地球上,便对人类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袭击,临空市首当其冲。
运输机的门打开的一瞬间,海风裹挟着腥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
陶桃第一个跳了下去,战斗靴踩在碎石头上,惊起站在集装箱上休息的小鸟,小鸟被她一惊,哗啦啦的飞走了。
“这地方也太惨了。”
陶桃蹲了下来,用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挑起一块嵌在石缝里的贝壳。
我踩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往前走,鞋底踩在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发现不远处有几个集装箱堆成的小山,每一个集装箱的锁扣上都缠着捆扎带。
有的带子散落下来,边角己经被海水泡的发皱发霉了。
带子本来是用来固定货物的,防止运输中货物的晃动或者散落,不知道为什么捆扎带放在了锁扣上,难道集装箱里藏着什么东西吗?
我现在没有心情想这些,我环顾西周,这里很安静,我的猎人手表感觉不到任何流浪体的踪迹。
“如果一会打起来。”周野说着,用手指着那一片集装箱组成的小山,“…我们可以隐蔽在这里。”
“嗯。”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喂,这边!”
陶桃的声音从码头的另一侧传了过来,一行人听见了声音,朝着码头走去。
我绕过一堆倾倒的揽桩,看见陶桃站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倒塌了的灯塔下面。
灯塔的玻璃罩己经碎了,里面的灯芯烧焦成了黑色,黑色的灯芯上面是黏黏糊糊的液体。
“这是什么东西,流浪体的血吗?”我问道。
“不知道。”陶桃回答。
江月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棍戳了戳,粘液颤颤巍巍地在晃动,抬起木棍,黏在木棍上的液体竟然扯出一根又长又细的粘液。
“我靠,这么牛逼。”陆川由衷地感叹道。
“没有什么味道,闻不出来。”江月摇了摇头,‘啪’的一声把棍子扔在了地上。
几个人凑的更近了,江月蹲下了身体,带着手套的手凑近了灯芯的边缘。
她将那团黏糊糊的液体沾了一点在手套上,手套瞬间发出‘刺啦’的声音,接着手套冒出了一阵白烟。
“啊!”
江月惊叫一声,赶紧把手套脱了下来,手套己经被腐蚀出了一个小洞。
“什么鬼玩意儿啊?”张力叫道。
“你们看……那个东西是不是在动啊?”陶桃指着灯芯上面的那团液体。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粘稠的液体表面泛起了一阵涟漪,好像活物一般正在蠕动。
“啧啧啧。”
“咦~”
周烈‘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了大半步。
我看着他的动作,笑出了声,这小子最讨厌没有毛还可以蠕动的东西了。
江月丢掉的手套上的粘稠液体竟然也在微微蠕动。
江月眉头紧蹙,目光锁定在那团诡异的液体上。
站在江月旁边的夏孟瑶不自觉地把手攥紧了。
看来大家都不太喜欢这团未知物。
陆川蹲了下来,拿起江月丢在地上的木棍,仔细观察上面残留的液体,试图探索它更多的秘密,竟然发现木棍上的液体也在移动。
“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为什么木棍没有被腐蚀呢?”周烈问道。
就在众人全神贯注研究这团不知名的物体时,队长陈奕别在腰间的通讯器响了。
“滋滋——”通讯器响起一阵嘈杂声。
通讯器里传出蒋队急切的声音:“陈奕,把那个东西带回来,我要交上去,做深入研究。”
蒋队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陈奕抬头看了一眼大家,深吸一口气,回复道:“好的。”
陆川把灯芯上面还在蠕动的液体放进陈奕递过来的玻璃瓶中,小心翼翼地用木塞封住了瓶口。
“这东西既然是活的,会不会被憋死啊?”陆川问道,随后他又想了想,自问自答道:“应该不会吧?瓶子挺大的,一时半会应该憋不死。”
“这东西看着就挺邪门的。”我忍不住吐槽起来。
陈奕将装着神秘液体的瓶子放进了腰间的挎包里,还特意拉上了拉链。
通讯器里再一次响起了蒋队的声音:“妥善保管,千万小心,不要把瓶子打碎了。”
陈奕应了一声,目光扫过所有人,发现大家的表情都有点沉重。
“奇怪啊!”陶桃皱着眉头,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猎人手表,“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咱们来了得有十分钟了吧,怎么手表连一点流浪体的警报都没有,这也太安静了。”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众人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着疑惑。
蒋队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收到的情报显示,这一带确实有流浪体出没。你们先原地待命,十分钟后,如果还检测不到流浪体的生命特征,警报会自动解除,不会等太久的,大家注意安全,不要擅自行动,两人一组,按照计划行事。”
众人听闻,只能无奈点头。
按照计划,两人为一组,男生为一组,女生为一组。
男生组如下:张力和陆川一组,周烈和陈奕一组。
女生组如下:夏孟瑶和江月一组,周野和夏彤一组,我和陶桃一组。
码头的风混合着咸腥味的水汽,味道不太好闻。
猎人小组刚完成分组部署,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地绕着码头各自巡视起来。
码头虽然很大,但是荒废己久,一眼望过去是灰蓝色的海面和坑坑洼洼的沙地,连一个像样的遮挡物都没有。
我们踩着碎石走了几分钟,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一眼看的到头。
腐蚀的铁链垂在岸边、废弃的集装箱、倒塌的灯塔、倾倒的揽桩,除此之外,只有海风呼啸的空旷。
“陈队,没有什么异常。”我喘了一口气。
陈奕看了我一眼,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掏出通讯器,信号不太好,按下通话键的同时,通话频道‘沙沙’响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