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青丝缠

残月如钩,沈青棠的剪刀抵在发尾。一缕青丝飘落时,萧景昀突然扣住她手腕,将剪刀转向自己——他割下的那绺白发与她黑发纠缠,在月光下竟泛出诡异的蓝。

"结发为夫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同心结刚成形,婚书背面就浮现出矾水写的巫咸密文:「以发为引,可窥往生」

楼雪衣的刀尖突然挑断发结:"你们可知巫咸族的结发仪式要..."话未说完,被割断的发丝突然暴长,如活物般缠住三人手腕。沈青棠的胎记开始灼烧,浮现出与密文完全相同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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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发丝缠紧的刹那,沈青棠眼前炸开无数记忆碎片:

- 五岁的萧景昀被铁链锁在祭坛,胸口插着刻"捌"字的青铜钉

- 少年楼雪衣将药碗递给哭泣的自己:"喝下就忘了他"

- 最骇人的是...冰棺中的沈母突然睁眼,嘴唇开合说的是:"青棠,逃"

"这不是我的记忆!"沈青棠挣扎间扯开衣领,心口封印正在龟裂。萧景昀的白发突然勒进她手腕血管,鲜血顺着发丝流入同心结,在婚书上汇成个"柒"字。

楼雪衣割破手掌按在密文上:"现在看清了?你们每结发一次,就会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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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萧景昀猛地将沈青棠拉进怀里。两人染血的手同时按在婚书上,血手印覆盖密文的瞬间,地宫西重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

他咬破舌尖抵住她耳垂:"信我吗?"没等她回答,就带着她十指相扣按向婚书落款处。鲜血渗入纸页的刹那,沈青棠突然看到真实场景:

- 沈母临终前将冰髓玉片塞进婴儿襁褓

- 苏沉璧在旁记录:"柒号实验体记忆置换完成"

- 而抱着婴儿离开的...是年轻时的楼雪衣

"原来你也是..."沈青棠的指尖发抖,却被萧景昀紧紧攥住。他带着她的手划过血手印,在"沈青棠"三字旁边,竟浮现出另一个被血污遮盖的名字: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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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沈青棠触碰那个名字的瞬间,婚书突然自燃。火焰中飘出张泛黄的出生帖,上面并列写着:

「永徽二十六年腊月初七,孪生女:沈青棠(柒号)、沈宁(玖号)」

楼雪衣的刀突然劈向火焰:"不能看!"却迟了一步——烧焦的纸灰组成个婴孩轮廓,耳后赫然是"玖"字编号。

萧景昀的白发突然全部变黑,他痛苦地跪地嘶吼,后腰的"捌"字编号正在渗血。沈青棠想去扶他,却被自己突然变长的指甲惊住——那指甲泛着与冰棺相同的蓝光。

"记忆...开始融合了..."楼雪衣脸色惨白地指向她心口,"你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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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棠低头看去,心口封印己经完全碎裂。皮肤下不是血肉,而是块刻着巫咸祭文的冰髓玉。更可怕的是,玉上浮现出两个纠缠的小人轮廓——正是她和萧景昀在79章同房时的场景。

"阴阳调和不是解毒..."萧景昀的黑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是激活..."

他突然扯开自己衣襟,心口处浮现出与沈青棠完全相同的冰髓玉。两块玉隔着空气共振,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楼雪衣突然割断自己一绺头发投入共振中心:"既然要疯,不如更疯些!"发丝燃烧的刹那,三人同时看到:

- 先太子妃生产时,接生婆剪断的是三条脐带

- 未被记载的第三个婴儿,腕间系着鎏金缠丝镯

- 而捧着婴儿离开的...是戴着青铜面具的沈父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地宫时,沈青棠的长发突然尽数脱落。那些发丝在空中自发缠成同心结,将两块冰髓玉拉向彼此。

萧景昀在最后一刻劈手夺玉:"不能合!"却被发结缠住脖颈。濒窒息时,沈青棠用染血的指甲划开他后腰——"捌"字编号下,竟藏着用骨针绣的"棠"字。

楼雪衣的刀突然同时贯穿两块玉:"你们真以为..."话未说完,碎裂的玉片中冲出蓝色火焰,将三人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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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火焰散去时,地宫西重己变成喜堂布置。沈青棠穿着不知何时换上的嫁衣,而合卺酒杯里沉浮的,正是萧景昀那缕被烧焦半截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