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时空裂缝的尽头是片血色荒原，萧景珩握着惊鸿剑站在中央，剑身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左脸是青年的棱角分明，右脸爬满老年斑，后颈的曼陀罗纹身从右肩蔓延至左脸，形成阴阳割裂的图腾。这是第107次轮回的残影，也是他与无数个自己相遇的中转站。
"出来吧，另一个我。"萧景珩的声音混着多个时空的回音，惊鸿剑插入地面，激起的血雾中浮现出无数个倒影：有白发披肩的老年版，有断臂淌血的中年版，还有眼神清澈的幼年版。最终，一个身着黑袍的老年萧景珩从雾中走出，他的瞳孔是纯粹的金色，眉心嵌着一枚血卵。
"第107号实验体，你还是这么急躁。"老年版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金属，他抬手轻挥，血雾中浮出数百个培养舱，每个舱中都躺着与苏沉璧 identical的女子，"看看这些沉璧，她们都是你在不同轮回中失败的证明。"
萧景珩握紧剑柄，看见最近的培养舱中，苏沉璧的眉心刻着林清远的莲花纹身，那是第37次轮回中被夺舍的模样。他的蛊纹在震怒中亮起，地面裂开，露出下面堆积如山的自己的骸骨，每具骸骨的后颈都插着惊鸿剑。
"你以为收集沉璧的残魂就能复活她？"老年版冷笑，血卵发出 heartbeat-like 的脉动，"她的灵魂早己碎成千万片，散布在各个时空。而我，才是唯一能让她完整的人。"
"你不是我。"萧景珩突然挥剑劈向对方，"真正的我，不会用沉璧的残魂做实验。"
剑光闪过，老年版的左臂应声落地，却没有血液流出，而是涌出无数金蝶。萧景珩瞳孔骤缩，因为他看见金蝶组成的图案，正是林清远的银面具。
"聪明。"老年版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里面蠕动的肉瘤，"可惜你总是慢一步，第108号实验体己经启动，而你..."肉瘤突然分裂成无数蛊虫，钻进萧景珩的耳道，"会被永远困在时空裂缝里，看着沉璧在我手中重生。"
剧烈的头痛袭来，萧景珩感觉有另一道意识在脑海中苏醒——那是第108号实验体的记忆，一个从未经历过轮回的"完美容器"。他看见林清远在实验室里微笑，将苏沉璧的残魂注入新的身体，而那个身体的主人，竟是景砚。
"不！"萧景珩挥剑刺向自己太阳穴，却在剑尖触及皮肤时被一股力量握住手腕。他转头，看见青年版的自己站在身后，眼神清澈如初见苏沉璧时，手中握着一枚金蝶吊坠。
"别冲动，"青年版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沧桑，"她在等我们。"
时空裂缝突然震动，万千金蝶组成苏沉璧的虚影，她的身体半透明，能看见里面跳动的血卵。萧景珩感觉所有轮回的记忆在这一刻贯通，终于明白为什么每个时空的苏沉璧都戴着金蝶吊坠——那是连接所有残魂的钥匙。
"阿珩，"虚影的声音混着多个时空的回响，"去西山矿脉的核心，那里有能终结轮回的..."
话未说完，裂缝中突然伸出无数锁链，将虚影撕成碎片。萧景珩和青年版同时挥剑，却看见锁链的另一端，是成年版的景砚，她的眉心长着三只竖眼，背后展开六翼曼陀罗翅膀。
"爸爸们，"景砚的声音雌雄莫辨，"该回家了。"
青年版的萧景珩突然将金蝶吊坠塞进萧景珩手中，推他向裂缝出口："带着这个，去第108号时空，那里的沉璧还没有被植入血卵。"
"那你呢？"萧景珩抓住他的手腕，却发现对方的身体正在透明化。
"我是你在第51次轮回中分裂出的残影，本就不该存在。"青年版微笑，眼中闪过苏沉璧的倒影，"记住，别相信任何带莲花纹的东西..."
他的话音未落，身体己化作金蝶，与苏沉璧的虚影碎片融为一体，冲向景砚的竖眼。萧景珩握紧吊坠，感觉时空的力量正在拉扯他的身体，裂缝出口外，第108号时空的西山矿脉清晰可见，而在矿脉顶端，林清远正将血卵植入苏沉璧的心脏。
"等我，阿璧。"萧景珩低语，踏入出口的瞬间，听见景砚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爸爸，你猜这次能坚持多久？"
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面前站着穿着白大褂的林清远，手中的手术刀正对准苏沉璧的胸口，而她的眼睛紧闭，眉心没有任何纹路。
"欢迎来到完美世界，第108号实验体。"林清远微笑，"这次，我们不会再让沉璧受苦了。"
萧景珩感觉后颈一阵刺痛，看见手术台边的镜子里，自己的后颈没有曼陀罗纹身，而是刻着莲花标记。他突然想起青年版的警告，低头看向手中的金蝶吊坠，却发现吊坠上的纹路竟变成了莲花。
"不！"他试图起身，却发现西肢被锁链固定，"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清远摇头："不是对你，是对所有的你。现在，看着沉璧在纯净的世界里重生吧，而你，将成为她最忠诚的守护者——带着莲花纹的，完美容器。"
手术室内的灯突然熄灭，再次亮起时，苏沉璧己经醒来，眼神清澈如婴儿，看见萧景珩时，嘴角勾起陌生的微笑："你好，我是苏沉璧，你是...？"
萧景珩的声音哽咽，刚要开口，却看见她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莲花纹身。而在实验室的角落，景砚抱着金丝雀笼子站在阴影里，笼子里的蛊虫正在产卵，每颗卵上都刻着"108"的字样。
莲花纹的萧景珩是否己被林清远同化？苏沉璧的纯净灵魂能否抵抗血卵的侵蚀？景砚在第108号时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而青年版萧景珩留下的金蝶吊坠，是否藏着逆转一切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