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椒房殿的鎏金香炉飘出龙脑香，苏沉璧握着湘妃竹绷子，针尖在蜀锦上穿梭，绣线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她刻意将并蒂莲的纹路绣成量子纠缠形态，花瓣边缘的锯齿状针脚实则是蛊纹的变体——这是她与萧景珩在前次轮回中约定的破局代码。
"娘娘，这莲花绣得真奇怪，"宫女翡翠捧着茶盏凑近，"竟像会动似的。"
茶盏中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蜀锦上的莲花纹路渗出微光，针尖刺破绸缎的瞬间，整面墙壁如水面般波动，露出后面旋转的虫洞。翡翠的惊呼声戛然而止，她的身体化作数据流被吸入虫洞，苏沉璧握紧绣绷，看见虫洞深处有个身披袈裟的身影缓缓走来。
来人脚踏机械莲花，袈裟上绣着二进制经文，光头处布满电路纹路，眉心嵌着一枚金色舍利——那是林清远的意识碎片。他双手合十，机械指节发出液压传动的轻响："阿弥陀佛，施主可曾见过这枚数据舍利？"
苏沉璧的蛊纹在掌心发烫，她认出那是前几次轮回中被她摧毁的林清远核心代码。绣绷上的莲花突然活过来，化作金色蛊虫扑向机械僧侣，却在触碰到舍利的瞬间被震碎成光点。
"贫僧来自未来废墟，"僧侣开口，声音混着佛经吟诵与电子合成音，"林清远施主的意识早己超越维度，而施主手中的绣品，正是打开万界之门的钥匙。"
窗外突然响起鹰唳，萧景珩的机械鹰隼破窗而入，鹰爪上的扳指红光闪烁。苏沉璧趁机将绣针刺入僧侣的眉心舍利，蛊纹顺着针尖蔓延，却发现舍利内部是个微型实验室，里面躺着无数个林清远的克隆体。
"原来你用舍利培育意识分身，"她低语，"就像病毒般在各个维度复制。"
机械僧侣的身体开始崩解，露出里面的量子信标，信标正在向实验室发送坐标："施主以为破坏贫僧的容器就能阻止天道？真正的林清远施主，早己在每个维度种下因果。"
椒房殿的地面裂开，露出下面的数据流通道，苏沉璧看见实验室的中央主机正在运转，屏幕上显示着"人类补全计划第108次迭代：虫洞稳定性92%"。机械僧侣的舍利滚入通道，信标激活了更多虫洞，无数机械僧侣从不同维度涌入，每个都捧着刻有"熵增"字样的金属经筒。
"他们在加速世界崩溃！"萧景珩的声音从鹰隼的扬声器中传出，"用蛊纹切断信标链接！"
苏沉璧扯断绣线，蛊纹化作锁链缠住最近的信标，却发现绣线的另一端连着萧景珩的扳指。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赛博世界中他为她挡下激光，星际世界里他用身体加固虫洞壁垒，每个场景中他的眼神都与此刻的机械鹰隼如出一辙。
"原来你一首记得..."她低语，扳指的红光与蛊纹共鸣，形成金色屏障。
最大的虫洞突然扩张，走出一个穿着现代白大褂的林清远，他的胸口插着惊鸿剑碎片，却面带微笑："苏沉璧，萧景珩，恭喜你们触发了隐藏剧情——现在，该选择拯救哪个维度了。"
实验室的警报声从虫洞深处传来，苏沉璧看见每个机械僧侣的经筒都连接着一个平行世界，赛博修仙界的灵气正在被数据吞噬，古代未央宫的城墙爬满机械藤蔓，星际世界的黑洞正在吞噬整个星系。萧景珩的机械鹰隼展开成战斗形态，露出里面的驾驶舱，舱内座椅上刻着"XJ-108-Δ"的编号。
"选我所在的维度，"林清远指向古言世界，"或者看着其他世界毁灭。"
苏沉璧握紧绣绷，针尖滴下的血在蜀锦上绘出曼陀罗图腾，图腾中心是萧景珩的鹰首扳指。她突然将绣绷抛向最大的虫洞，蛊纹化作桥梁连接所有维度，机械僧侣的经筒纷纷爆炸，露出里面被困的景砚意识碎片。
"我全都要救。"她的声音混着多个维度的回响，"因为爱不是选择，是本能。"
林清远的身体开始数据化，他惊恐地看着景砚的碎片重组："你疯了！这样会让实验室崩溃的！"
"那就让它崩溃。"萧景珩的真身突然从虫洞跃出，手中握着重构的惊鸿剑，剑身上刻着"纵天道为笼，爱亦成刃"，"我们的爱，就是最好的炸药。"
爆炸的光芒中，苏沉璧看见所有维度的自己同时举起绣绷，蛊纹编织成巨大的网络，将机械僧侣的入侵数据流转化为希望的能量。萧景珩抱住她，扳指与绣针共鸣，在虚空中划出一道通往实验室的门。
"走，"他轻声说，"去结束这一切。"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入虫洞时，林清远的舍利突然爆发出强光，所有维度的时间同时静止。苏沉璧感觉身体被强行拆分，一部分留在古言世界，另一部分被吸入实验室，而在她手中，绣绷上的莲花变成了血红色，花瓣上写着："你以为这是救赎，其实是新的牢笼。"
古言世界的萧景珩伸手想抓住她，却只触到一片数据流。他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透明化，扳指上的"沉璧"二字逐渐模糊，而实验室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实验体情感变量过载，启动强制分离程序。"
苏沉璧在实验室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培养舱里，身上插满管线，而在隔壁舱中，萧景珩的躯体正在被机械臂拆解。她想呼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自己的绣绷被放入数据粉碎机，最后一片蜀锦飘落，上面的莲花纹路变成了实验室的坐标。
"第108次迭代失败，"林清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过没关系，第109次迭代己经开始——这次，我们给你们准备了更有趣的设定。"
培养舱的灯光熄灭前，苏沉璧看见实验室的墙上挂着新的实验日志，标题是《双生纪元：第109次人类补全计划·末日废土》，而她的实验编号变成了"SU-109-α"，旁边的萧景珩编号是"XJ-109-β"，标签上写着："敌对设定，情感变量禁止超过15%"。
第109次迭代的末日废土世界会有怎样的设定？苏沉璧和萧景珩为何成为敌人？景砚的意识碎片是否安全？而林清远所说的"更有趣的设定"，又隐藏着怎样的致命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