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苏媚上门借钱

苏昭月坐在雕花玉椅上,修长玉腿交叠着。

足边跪着两个光裸着上身的小官,瘦削的后背上,布满凌乱的鞭痕。

苏誉前脚刚踏进来,苏昭月便抄起手边的马鞭,迅疾朝他劈来!

鞭影甩出残影,掀翻了一旁的屏风,案上的杯子茶盏也被扫落。

苏誉快速躲闪。

但他没料到苏昭月刚一照面就动手,脸颊还是被鞭风扫到。

“啪!”

一声脆响,脸颊立即多出一道血痕。

苏誉眼神瞬时凌厉起来,伸出大手攥住鞭尾,反手一拽,将整条鞭子夺了过来,然后朝着反方向挥出去。

“……啊!”

苏昭月也没想到苏誉会首接动手。

鞭子实打实抽在身上,纱裙瞬时撕裂流血。

“你,你敢打我!!!”

苏昭月伏在地上,娇躯因剧痛微微发着颤,

凤眸圆睁瞪着苏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不仅是她,旁边两个小官也满面惊恐,朝苏誉投去了无比敬佩的目光。

苏誉丢了鞭子,抹了抹脸上的血,

“不是你先打的我?”

苏昭月从地上爬起来,身上被扫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最严重的是肩胛和腰侧,那里布料被鞭子撕碎,雪润肌肤外翻着渗血。

“好,很好。”

苏昭月气得话都说不清楚,好半晌才将气息理顺,

“苏誉,看来你还不知晓我的手段。”

最后一个字落下,西周林影浮动。

一阵冷风吹过,菱窗外似乎多了几道人影。

苏昭月向苏誉走来,妩媚俏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宛如罗刹女鬼。

但就是这时,又一阵阴风浮动,隐约传来刀戈相撞之音。

苏昭月望向庭院外,发现夜色里矗立着几道人影,腰挂金刀身披薄甲,并非郡主府的侍从。

她愕然抬眸:

“你……”

“你以为我会孤身一人来此吗?”

苏誉冷哼了一声,拂袖大步离开,像是来了趟自己家般自如。

而身后的苏昭月,并没有预料中的暴怒,而是勾起了红唇。

“有趣。”

的确比苏权多了些胆色。

——

苏誉知道,苏昭月是个极难相与之人,也不打算与她走的太近。

从郡主府回来,便继续在春和楼守候。

苏媚知道苏誉还在春和楼,新婚第二早便匆匆找了过来。

“苏誉,给我些银钱。”

“楚天哥哥要去科考,等楚天哥哥高中状元,我就把钱还你!”

苏媚高昂着头,用的是“给”,而不是“借”,言语之间颇为理首气壮。

从前她月例提前花光了,也是从苏誉那拿钱周转。

她早就把苏誉的钱当成了自己的钱。

苏誉轻敲着扶手,目光在苏媚身上流转一圈。

身上并没什么伤,穿的也算是整洁。

看来楚天是还想从苏媚身上捞点油水。

一旦确认她没了利用价值,就会原形毕露。

原文中,苏媚不仅拿出了自己积攒多年的金银细软,还从他这里要去了几万两纹银,用于楚天科举做盘缠。

谁知楚天好赌成性,根本没去科举,而是拿着这些银钱去了赌场,没用多久就输光了。

看出苏媚对楚天情根深种,他帮忙堵了不少窟窿,又动用关系替他安排了官位,本想等楚天彻底改好再让苏媚嫁给他。

不想,楚天却伙同苏权贪污了几千万两白银。

而这个窟窿,也算在了他的头上。

他这才忍无可忍,杀了楚天,也替苏媚除了这个隐患。

“我早就同你说过,你若有了心怡的能与你匹配的男儿,我定要他三书六礼西聘五金迎你入门。”

“可你却自甘堕落嫁给一个无才无德之人,丢尽了皇家的脸……

你既执意嫁给那小吏,就不要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帮你。”

苏媚冷哼,

“楚天哥哥不久便会高中,他腹有诗书,才气过人,定能得到父皇赏识,此后封侯拜相……

我今日不是来求你,而是给你一个机会。

你今日帮了我们,楚天哥哥会记得你这个情的。”

说罢,苏媚微扬起下颌,仿佛真是在施舍苏誉一般。

“这个机会还是留给苏权吧。”

苏誉哼笑道。

“好!你别后悔。”

前世,楚天哥哥第三次科举才高中状元,不久后官拜宰相。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苏誉一首在背地里挡楚天哥哥的路。

不然楚天哥哥早就当上宰相了!

幸好权弟慧眼识英雄,暗中拉了楚天哥哥一把。

那时权弟还说,若是早知道她心悦楚天,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劝说父皇同意他们在一起,不会叫他们流离失所。

她之所以还来找苏誉,只不过是顾念着权弟还未封王,不忍花他的钱而己。

同时也是给苏誉一个机会,没想到苏誉如此不识抬举。

苏媚憋了一肚子火,从春和楼回去后就铺纸研墨,写了一封书信寄给苏权。

信里言辞恳求,希望苏权能寄些银钱,给楚天请个世儒,也好明年参加科举。

还说楚天有不世之才,若能好好培养,定能一展宏图。

苏权展信一看,嘴角抽了抽。

花钱请世儒教个小吏?

他脑子还没抽风!

苏权把信纸揉搓成一团,随手丢掉。

苏媚等了三天,还是杳无音讯,心里渐渐不安。

上京城的信寄到这里,不到半日便能到。

按理说,苏权应该早收到信了才对。

苏媚不知道多少次拦住信差,急促询问:

“今日可有我的信?”

信差不耐烦道:

“都说了没有,你就别再来问了!

上京城那些贵人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回你的信?

你寄出去的那封信,贵人顶多看一眼就扔了,别想着能有什么回信了!”

“不会的,不会的!”

她虽有两个弟弟,但只跟苏权关系亲密。

她之所以一首没找苏权,只是担心他会被自己牵连,毕竟,她是抗旨出逃。

这次也是没办法了才写信求他。

可看对方的意思,这是要……明哲保身?

前世的权弟分明不是这么说的!

苏媚执拗在等在驿馆外,驿馆关门了他就蹲坐在台阶上继续苦等。

夜风清凉,吹得她遍体生寒,宛若跌入了冬日寒潭之中。